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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们是野种，有人说他们是病人。
可今天，他们来了，而且不是来问路的，是带兵来点火的。
凌晨申时，火塔探阵突然炸响。
沈流年直接从阵营里跳起来，脚下火纹亮到地皮都抖，喊了一声：“来人了！”
周进坐在塔顶，早就睁眼了。
“来的比我想得快。”
“不过也好——第一仗总得让他们记住是谁在点火。”
他站起来，从腰后取下那杆火骨长枪，指向塔外。
“火种识兵，全阵出动。”
“界外战第一场——打完再说。”
……
这帮孽裔不是乱冲的，他们是真上过战场的。
前头三个探阵的，脚下残火直接熄阵，把焚原外围探识印给切掉了半块。
“他们在用封火术。”沈流年面色一冷。
“那玩意不是禁术吗？不是早就被列进魂火压制法典里了？”
“能活着的孽裔，有几个是讲法典的？”
程子修咬牙：“他们要是封了火塔下层主阵，咱就等于被人砍了腿。”
“那就别给他们机会。”
周进站在塔边上，抬手一甩，火纹灼开，一把黑火编织的魂链从塔顶飞出，一头落在他掌心，一头插进塔心阵核。
“火种识兵，集阵。”
“灼识入塔。”
“灌魂为锋——开火！”
轰！
魂火塔塔顶爆出一团火浪，接着是第一道识兵冲阵。
程子修冲第一。
他这次不是拿枪冲，是整个人拖着火戟，像头野牛一样冲向前线。
沈流年在天上滑行，双轮火羽转得像风刃，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火线，切进孽裔军列。
整个落风谷外的地面，一秒钟就变成了火海。
周进不动。
他站在火塔顶，闭着眼，感受着下头每一把“识兵”的波动。
火种十三号左臂灼伤，撤出。
火种九号魂纹颤动，需要回溯补识。
火种一号戟锋贯穿两名孽裔伪火者。
火种十七号命纹异变，出现识火暴走趋势。
每一条讯息都直接反馈到他脑子里。
魂火塔不是普通指挥台，是他魂火的“分中枢”。
只要他还活着，整个塔就不会灭，整支队伍就不散。
半个时辰过去，战线压到塔外第三防线。
孽裔开始急了。
“那塔……是他们魂火的阵核，必须灭了他！”
“冲塔！”
“杀那个人！”
他们集体调动魂息，调出一把“混种魂刃”，这是孽裔才有的兵器，能破火骨，专门克识火。
看得出，是留着给周进的。
他们没走塔下正门，而是从下风口绕，从落风塔北侧偏坡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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