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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率桥梁稳定后的第七个星历纪,莱安发现青铜日志的透明纸页上开始凝结细小的彩虹光粒。这些光粒在空气中组成流动的星轨,星轨尽头浮现出凯的骰子曾显示过的彩色漩涡——此刻漩涡正在缓慢膨胀,边缘的光粒不断剥离,化作半透明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既不是概率符文,也不是螺旋符文,而是由无数微型星图组成的动态图案。
“是‘界外光粒’。”零的反物质晶体左眼突然投射出光谱分析,“这些光粒的能量频率处于十二种法则之外,既不遵循存在与非存在的守恒,也不受概率波动的影响。”她指向突然停在日志封面上的蝴蝶,“它的翅膀在复制青铜日志的内容,像是某种信息收集器。”
蝴蝶突然化作光流,在桌面上组成一行扭曲的文字:“彼岸之民,求见织网者”。文字消散的瞬间,维度灯塔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菱形的缝隙,缝隙中渗出的彩虹光粒在空气中织成一道螺旋状的阶梯,阶梯尽头悬浮着三个模糊的人影——他们的身体由光粒组成,背后长着与源生族相似却更纤细的翅膀,翅膀扇动时,周围的空间会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我们是‘彼岸族’的引航者。”中间的人影向前一步,光粒组成的身体逐渐凝聚成类人形态,他的额头嵌着菱形的光粒晶体,手中握着一根由星轨缠绕的权杖,“我是族长阿澈,来自你们星图边缘的‘彼岸域’。”他挥动权杖的瞬间,阶梯两侧浮现出彼岸域的全景:无数漂浮的水晶岛屿组成环状星系,每个岛屿上都矗立着光粒织成的建筑,建筑顶端的尖塔不断向宇宙发射彩虹光粒,“那些光粒是‘共鸣信号’,我们已经向五维空间发送了九百个星历纪,直到今天才得到回应。”
娅的水晶瓶突然剧烈震颤,记忆之心投射出的影像中,原初文明的织网者们在界墙上刻下最后一道符文时,曾抬头望向星空,其中一人指着彩色漩涡的方向说:“彼岸域的光粒能修复法则织网的本源损伤,但他们的能量太过纯粹,接触时会产生法则反噬。”
凯的基率骰子显示出闪烁的蓝色数值:50%→70%→50%。“彼岸族的善意概率处于动态平衡。”立方体头颅投射出概率桥梁的实时画面:原本稳定的绿色光带中混入了彩虹色颗粒,这些颗粒在光带中形成细小的漩涡,“他们的能量正在改变概率法则的基础参数,就像在纯净水中加入染料。”
莱安的绘图笔突然飞向穹顶的菱形缝隙,笔端晶体射出的光带与彩虹光粒交织时,空中浮现出一幅立体星图——星图中,五维空间、概率之海、彼岸域组成了等边三角形,三角形的中心标注着一个黑色的奇点,奇点周围缠绕着十二种法则能量与彩虹光粒组成的混合光带。
“这是‘宇宙本源节点’。”阿澈的权杖指向奇点,“三个域的能量在那里交汇,形成维持宇宙平衡的‘本源流’。但现在,本源流正在枯竭。”他的翅膀突然黯淡下来,“彼岸域的水晶岛屿正在以每个星历纪三座的速度消失,我们的光粒能量越来越稀薄,就像被什么东西在暗中吞噬。”
随阿澈同来的两个彼岸族人突然展开翅膀,光粒在空气中投射出水晶岛屿崩塌的画面:岛屿表面的光粒建筑逐渐透明,岛屿下方的本源流呈现出黑色,黑色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触手,这些触手正在吸食光粒能量,触手上的纹路与掠夺者的黑色符文有七分相似。
“是‘噬源虫’。”阿澈的额头晶体闪烁着红光,“它们诞生于本源节点的阴影处,以吞噬不同域的本源能量为生。最初只是细小的能量体,现在已经长成能缠绕水晶岛屿的巨虫。”他指向画面中突然出现的金色光带,“那是源生族当年留下的防御层,但现在只剩下最后三道了。”
卡戎的星网突然自动展开,网丝上的螺旋符文与彩虹光粒产生共鸣:“源生族的星尘织网能暂时阻挡噬源虫,但需要彼岸域的光粒作为催化剂。”他的星尘翅膀扇动着,“我们必须去本源节点,否则五维空间迟早也会被吞噬。”
维的银色金属板突然投射出彼岸域的详细星图:“本源节点周围有‘法则乱流带’,那里的能量场会让十二种法则随机切换——存在变非存在,概率变确定,选择变唯一。”他的眉心晶体与阿澈的额头晶体同时闪烁,“只有彼岸族的光粒能在乱流带中保持能量稳定,就像在风暴中锚定的船。”
莱安将绘图笔插入腰间的晶体鞘,转身走向穹顶的彩虹阶梯:“我们去本源节点。”他看向阿澈时,发现对方光粒组成的眼睛里映出无数旋转的星图,“但需要知道噬源虫的弱点,源生族当年是怎么阻挡它们的?”
阿澈的权杖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粒,光粒在空中组成源生族与彼岸族的合影:画面中,六对翅膀的源生族与纤细翅膀的彼岸族人并肩站在本源节点前,他们的能量交织成金色与彩虹色的混合光带,光带中,噬源虫的触须正在消融。“源生族的螺旋符文能中和噬源虫的黑暗能量,我们的光粒能加速这个过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那次战役后,源生族损失了一半族人,我们也失去了三位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