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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度平衡重建后的第三个星历月,莱安发现青铜日志的纸页开始渗出银白色的细线。这些线在月光下会化作半透明的虫茧,茧中隐约可见类似悖论蛾的轮廓,但翅膀上的纹路却是由存在与非存在的混合符文构成——既非蓝色轨迹,也非反符文倒影,而是两种法则交织成的螺旋图案。
“是‘混构体’。”卡诺的镜像瞳孔此刻分裂成三十二个正五边形镜片,其中半数映出虫茧内部的能量流动,“非存在之核的平衡膜出现了0.3埃的裂隙,导致存在与非存在的能量发生了不该有的融合。”他指尖触碰虫茧的瞬间,镜片突然集体浮现出记忆巨树顶端的异常:新绽放的花瓣上,平衡纹正在以每秒三次的频率轻微震颤,震颤的频率恰好与虫茧的脉冲同步。
莱安的绘图笔突然自动悬浮,十三面体晶体的第十四个面射出道暗红色光束,光束在墙面投射出段动态星图——五个维度的存在轨迹上,突然多出无数细密的金色丝线,这些线像血管般连接着主维度与非存在之核,而线的末端,缠着些正在蠕动的透明生物。
“它们在编织‘混构网’。”个沙哑的男声从维度灯塔的穹顶传来,莱安抬头时,看到位披着星尘斗篷的老者正悬在空中。他的左手是团不断变形的存在能量体,右手则凝结着暗紫色的非存在粒子,两者在手腕处交汇成道黑色的环,环上镶嵌着七枚不同颜色的符文石。
“我是‘界标守护者’埃索,原初文明平衡法则的守墓人。”老者抬手的瞬间,斗篷下摆自动展开,露出里面绣着的三维星图——图中所有星球的内核都被个银色漩涡取代,漩涡中心漂浮着半块破碎的莫比乌斯环,“这是‘本源漩涡’,存在与非存在的能量本该在漩涡处完成绝对隔离,但现在——”他指向漩涡边缘渗出的金色丝线,“混构体正在用这些线搭建能量桥,让两种法则发生强制性融合。”
埃索的左手突然化作道能量洪流,击中墙面星图的瞬间,金色丝线突然剧烈收缩,露出里面包裹的透明生物:它们长着悖论蛾的六对翅膀,却拖着逆溯者零的披肩流苏般的触须,头部嵌着半块十三面体残片,尾部则长着根能分泌混构能量的尖刺。
“是‘缝补虫’。”埃索的右手凝结出柄暗紫色长矛,刺穿透明生物的瞬间,对方突然爆裂成无数金色粉末,“靠吞噬平衡膜的裂隙能量为生。它们从混构网的节点中孵化,那些金色丝线就是它们分泌的混构能量——既能传导存在法则,也能输送非存在粒子。”
莱安注意到埃索斗篷的衬里绣着串绿色坐标,坐标旁的符号是用存在能量书写的正体符文,却在笔画末端带着非存在粒子构成的弯钩,形成种从未见过的“钩形符文”。这些符号在烛光下会轻微扭曲,扭曲的轨迹恰好与记忆巨树花瓣的震颤频率吻合。
“这些坐标指向‘混构节点’。”埃索将长矛插在地面,矛尖渗出的暗紫色粒子在地面汇成片粘稠的沼泽,“就像非存在之核是未诞生可能性的集合,混构节点是所有‘不该存在的融合体’的摇篮。但现在——”他指向沼泽中不断上浮的透明卵,“里面正在孵化‘界标吞噬者’,种能同时消化存在与非存在能量的生物。”
卡诺的镜像瞳孔突然剧烈收缩,三十二个镜片同时映出维度灯塔基座下的异常:青铜基座的原初文明星图上,所有星辰的轨迹都开始向中心汇聚,形成个不断旋转的银色漩涡,漩涡中心的虚空里,钻出无数缝补虫分泌的金色丝线,这些线像树根般缠绕着存在性锚点。
“是混构体在篡改锚点的能量频率。”埃索的左手与右手突然同时爆发能量,两种法则在他胸前碰撞成道耀眼的光带,“原初文明在设立锚点时,特意植入了‘隔离频率’,让存在第一因绝对独立于非存在能量。但这些钩形符文——”他指向光带中突然浮现的绿色坐标,“能将隔离频率转化为‘融合指令’。”
莱安的绘图笔突然射出十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束,将沼泽中的透明卵暂时禁锢。但他很快发现,光束正在被卵表面的钩形符文分解——那些符号能将纯粹的存在能量拆分成存在粒子与非存在粒子的混合体,就像把纯净水电解成氢氧混合气体。
“需要用‘界标之心’中和它们。”埃索从怀中取出个银色的金属盒,盒中铺着层混构能量编织的绒布,布上放着半块闪烁着双色光的莫比乌斯环残片,“原初文明在创造平衡法则时,用存在与非存在的本源能量铸造了界标之心,它能强制分离融合的法则。但现在——”他指向残片边缘的缺口,“另一半在界标吞噬者的老巢,混构体想将两块残片融合成‘绝对混构核心’。”
话音未落,记忆巨树的花瓣突然集体脱落,脱落的花瓣在空中化作无数透明的翅膀,翅膀扇动的气流中,传来缝补虫特有的嗡鸣。莱安抬头时,看到天空中浮现出张巨大的混构网,网眼处渗出的金色丝线正在编织出新的星图——图中五个维度的边界全部消失,所有星球都漂浮在片由存在与非存在能量混合成的灰色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