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月十四的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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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的回魂》

医院的走廊在凌晨三点显得格外漫长。林默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白大褂口袋里听诊器的金属头冰凉地贴着他的大腿。这是他作为实习医生的第三个夜班，住院部的夜晚总是安静得能听见点滴落下的声音。

"712床退烧了，715床的镇痛泵需要更换..."林默小声念叨着，钢笔在查房记录上划出沙沙的声响。走廊顶灯有一盏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在地砖上投下不规则的阴影。

一阵穿堂风突然掠过他的后颈，林默打了个寒颤。奇怪，所有窗户都应该关紧了才对。他抬头望向走廊尽头，一个红色的身影正缓缓移动。

那是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赤着脚。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踩着某种看不见的节拍，却又悄无声息。最令林默感到不适的是，她正朝着已经下班的住院部药房走去——那里早就熄灯锁门了。

"药房已经下班了，拿药明天再来吧。"林默下意识地喊道，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红裙女子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林默看清了她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却红得刺眼。她的眼睛黑洞洞的，没有反光，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女子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转身向侧门走去。

林默的呼吸急促起来，职业习惯让他追了上去："等等，那个门不通向外面！"

但女子已经消失在门后。林默快步走到门卫室，值班的老张正打着瞌睡。

"张师傅，刚才是不是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从这里出去了？"

老张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啥？一晚上都静悄悄的，门都关着，没人叫开门啊。"

林默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侧门只有一个通道，旁边就是门卫室，如果有人经过不可能不被发现。他掏出手机，颤抖着点开日历——农历七月十四。

"鬼节..."林默喃喃自语，喉咙发紧。

回到值班室，林默灌下一大杯冷水才勉强镇定下来。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医院内部系统，输入关键词"红裙子"、"七月十四"。

一条二十年前的记录跳了出来：2002年7月31日（农历七月十四），实习护士苏雨在值夜班时突发心脏病死亡，年仅22岁。据同事描述，她当天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