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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晗没有动桌面上的材料。
一些情景碎片却自动浮现在他脑海里。
在皇悦酒店的初见，年轻的女人戴上了口罩，那双漂亮的眼睛便更加夺目，让人见之难忘。
在琼花大酒店的重逢，在她摘下墨镜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认出她了。
也是那时，他就已经为突然的解封、从天而降的面试机会找到了一个大概的答案。
但是，那天回去后，他竟没有为是否要去参加后续的面试而再挣扎。
她的眼睛太干净了。
干惯龌龊的事情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至于她为什么要通过霓衣找男人……他不想学那盲人摸象，不想为不知头尾的撞见而揣测全貌。
收起回忆，陆晗依旧是轻笑，“能被她看上，我很荣幸。谢谢你告诉我她为了得到我而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我很开心。”
顾不言沉默数秒，而后发出一声嗤笑，“资料上说陆先生洁身自好，曾经因为不肯委身与资本一度差点退圈，看来这调查结果也不准确啊。
“原来不是不肯委身资本，而是要挑一个更合心意的资本。”
陆晗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顾不言怎么看他都无所谓。
顾不言继续：“没有猎人会一直钟情于一个猎物，满足了好奇心，她就会换下一个。
“你知不知道，她并不因为遇上了你就断了和霓衣的关系，这一年多以来，霓衣还一直在帮她找男人。
“哦，对，你们公司前不久签下的那个叫苏柟的人，就是霓衣给她介绍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看上了还是没看上，反正是放在自己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了。”
陆晗闻言不急反笑，笑得还有点开怀。
“顾先生，见你这一面真值得。”
顾不言蹙眉。
陆晗看顾不言的眼神平和得不像有一点点挑衅的意思，但是，他说：“原来她已经对你失去了好奇心，那我就放心了。”
餐桌下，顾不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
这种时候，若是提醒对方自己代表着什么样的势力，提醒对方自己可以如何将他轻易捏死，也许能给对方一点惊吓，为自己挽回一点威严。
可是，那样的话一出口，就等于他承认他输了。
不，从他决定要约陆晗见一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他难道不是因为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再吸引季如看自己一眼，才想到要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