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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羽坐在武士巢穴边,艰难地强迫自己吞下眼前的田鼠。今早那趟探索留下的可怕回忆——香薇丛中被血浸透的小窝,还有那弥漫在水池边的狐狸恶臭——夺走了他的最后一点儿胃口。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进食,因为他知道自己还需要充足的体力来面对接下来必须去做的事情。
夜云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向风皮解释这一切?
在返回风族的路上,依然被自己的发现惊得头昏脑涨的鸦羽差点儿忘记他的身份还是一名进入敌对族群领地的入侵者。他匆匆赶往边界小溪,刚钻出香薇丛进入一片空地,就看见了一支雷族巡逻队正从几条狐狸身长之外的灌木间走过。
狐狸屎!
他飞快地退回香薇丛蹲了下来,小心地向外窥视。他非常确定他的气味随时都有可能令他暴露,而这一次,他必然会被押送到黑莓星的面前。
然后一星会来打掉我的头。
但他很快就欣慰地发现那四只猫都叼了满嘴的猎物。鸦羽几乎不敢喘气,他默默祈祷星族能保佑他,让新鲜猎物的气味掩盖他的气息,只要能让这支队伍在经过这里的期间不发现他就行。
这次他走运了——雷族猫的路线离他是那样近,以至于他们甚至晃动了掩护鸦羽的香薇叶,但他们既没有看见他,也没有闻到他。在鸦羽恢复到能够继续前行的状态前,他趴在原地等待了好多个心跳,他从耳尖到尾梢都在颤抖。
当鸦羽回到营地时,他没有看到风皮,这几乎令他松了一大口气。至少现在那件无可回避的事还能被推迟一阵,哪怕仅仅是一阵而已。
我该怎么告诉他,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这时,鸦羽看到风皮大踏步地走进了营地,嘴里还叼着一只兔子。石楠尾和兔泉也与他一起返回了,他们同样满载而归。
鸦羽目不转睛地看着风皮穿过营地,将猎物放进了猎物堆。他试图设想该如何向儿子开口,这令他的脏腑翻腾起来。
但我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
风皮一放下猎物就立即转向了石楠尾。鸦羽离他们不远,足以使他听见他俩的对话。
“你必须得帮我。”风皮急迫地说道,“我不强求你返回地道,你只要告诉我地道的布局是怎样的就行了。我要回去继续寻找夜云,无论来阻止我的是谁!”
“可是,风皮……”石楠尾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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