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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纪元更迭的幻象:洪荒巨兽的咆哮、神魔征战的怒吼、仙朝兴衰的悲歌、星辰诞生与寂灭的壮丽……仿佛他一次吞吐,便是一个宇宙文明的兴衰轮回!
他缓缓睁开双眸。
那双眼中,没有眼白与瞳孔的界限,只有无尽的混沌在旋生旋灭,演化着万物的起源与终结。
眸光所至,前方翻滚的混沌海竟如梦幻泡影般变得虚幻、透明,其下隐藏的混沌法则链条,如同被无形巨手抹去,寸寸断裂、消散,化为彻底的“无”!
眸光所及,万法成虚!
嗡——!
就在这具混沌圣躯彻底凝成、气息达到顶峰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条横贯无尽虚无、承载着过去现在未来的浩渺长河虚影,骤然显现在混沌海上方!
那是历史长河,是万古时空的投影!
此刻,这条本该静静流淌的岁月之河,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巨浪之中,无数模糊却散发着恐怖绝伦气息的虚影被惊动、被强行映照出来!
有身躯比星河更庞大的混沌巨神,有御使亿万星辰的仙道帝皇,有魔焰滔天焚烧纪元的古老魔神……他们皆是曾经屹立于各自时代绝巅、最终却陨落在时间长河中的至强者烙印!
此刻,这些早已消逝、本该沉寂的烙印虚影,齐齐震动!
他们空洞的眼眸中,竟似乎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茫然,死死地“盯”着下方混沌海中那道新生的身影,如同看到了颠覆他们存在认知的终极恐怖!
整个历史长河,因这具圣躯的诞生而剧烈沸腾!
与此同时,在某个连混沌都无法触及的绝对寂静深渊。
一具不知沉睡了多少个宇宙纪元的古老石棺,棺盖之上积满了岁月的尘埃。
棺内,一双仿佛由凝固的星河铸就的巨眼,毫无征兆地猛然睁开!
那足以洞穿万界、推演天机的古老目光,瞬间穿透了无尽时空的阻隔,落在了源初混沌海,落在了那具踏浪而出的混沌圣躯之上!
仅仅一眼!
“咔嚓……轰!”
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仿佛整个道基彻底粉碎的恐怖崩裂声,在这寂静深渊中响起,震落了石棺上亿万年的尘埃。
古老石棺内,传来一声混合着极致惊骇、茫然与无法理解的嘶哑颤音,如同梦呓,又似泣血的道痕崩断:
“混沌……混沌本身……竟在恐惧自己的造物?万古……唯一……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