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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基地的训练室里,暗红色光雾像不安分的火焰,在石磊周身剧烈翻涌。他盯着对面的能量测试仪,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地面的感应板上,激起一圈圈淡红色的涟漪。自从考场爆发情绪失控后,他的异能就变得极不稳定,时而狂暴如火山,时而微弱如烛火。
“集中精神,感受周围的情绪能量。” 铁凝坐在监控台前,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跳动着石磊的情绪波动曲线,像条挣扎的红色巨蟒,“基地的医疗区有很多正面情绪,试着引导它们进来,而不是对抗自己的力量。” 她推了推银框眼镜,镜片反射着测试仪的蓝光。
石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训练室的通风口传来细微的气流,带着隔壁病房的消毒水味,还有…… 时砂妹妹偷偷给他的彩虹糖甜味。他想起小女孩递糖时的笑容,想起她指尖微弱却温暖的绿光,暗红色光雾突然变得温顺,在掌心凝成小小的光球。
“就是这样!” 铁凝的声音带着惊喜,屏幕上的曲线开始变得平缓,“正面情绪能中和你的狂暴因子!” 她调出基地的情绪能量分布图,医疗区的位置闪烁着柔和的金色光点,“那里有康复患者的感激情绪,有医护人员的关怀能量,都是最好的‘稳定剂’。”
石磊的光球突然爆发出温暖的橘红色光芒。他感觉有股暖流从通风口涌入体内,与暗红色光雾完美融合,形成温暖的治愈光波。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训练室角落的枯萎盆栽竟抽出新芽,嫩绿的叶片在光雾中轻轻摇曳,充满了生机。
“治愈能力?” 石磊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第一次在情绪异能中感受到如此温柔的力量,不再是摧毁一切的狂暴,而是滋养生命的温暖,“我以前只能控制愤怒和恐惧,从来不知道……”
“情绪本就没有善恶之分。” 铁凝的电流光晕注入监控系统,屏幕上的金色光点向训练室汇聚,“愤怒能激发力量,恐惧能感知危险,而爱与希望,能创造奇迹。” 她突然指向医疗区的方向,“时砂的生命体征在下降,她的时间反噬加剧了!”
石磊的治愈光波瞬间失控,橘红色光芒夹杂着暗红色闪电,在训练室里炸开。他拔腿冲向医疗区,光雾在身后拖出长长的残影,沿途遇到的联盟队员都被温暖的光晕笼罩,疲惫的脸上露出短暂的微笑 —— 他们的正面情绪被光雾吸收,让治愈能力变得更强。
医疗区的病房里,时砂正蜷缩在病床上,银白光流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她的雪白发丝已经蔓延到全身,连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灰白色,左眼的血痕像条凝固的红蛇,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时砂妹妹趴在床边睡着了,小手紧紧攥着姐姐的衣角,指尖的绿光忽明忽暗。
“时砂!” 石磊冲到床边,橘红色光雾小心翼翼地笼罩住时砂。治愈光波渗入她的皮肤,银白光流突然亮起,时砂痛苦的呻吟声渐渐平息,眉头也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安稳的表情,仿佛在做甜甜的梦。
“谢谢你……” 时砂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缓缓睁开眼睛,银白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我好像看到了时间的尽头,那里全是白色的雪花,好冷……” 她的目光落在石磊的光雾上,“你的光…… 很温暖,像小琳的彩虹糖。”
提到彩虹糖,石磊的光雾突然剧烈波动。他想起妹妹在医院的样子 —— 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无论他怎么呼唤,都只会机械地重复 “冷静”“服从”。黑巢的医生说那是情绪稳定剂的副作用,现在想来,根本就是谎言。
“时砂,我有话跟你说。” 石磊的声音低沉而愤怒,橘红色光雾中再次夹杂着暗红色,“黑巢给异能者注射的‘冷静药剂’有问题。” 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妹妹小琳就是受害者,他们说能控制她的狂暴异能,结果……”
时砂的银白光流突然闪烁:“我见过那种药剂,在黑巢的监控里。” 她的瞳孔浮现出模糊的影像 —— 穿着白大褂的人给实验体注射蓝色药剂,原本挣扎的异能者瞬间变得呆滞,“他们称之为‘情绪剥离剂’,能强行剥离所有情感,只留下服从指令的本能。”
“就是它!” 石磊的情绪彻底爆发,治愈光波瞬间变回纯粹的暗红色,病房的仪器开始剧烈震动,“小琳现在只会说‘收到指令’‘执行任务’,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认识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却在接触到墙面的瞬间愣住了 —— 暗红色光雾中竟分离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流,融入墙壁的地脉节点。
铁凝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她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病房门口,脸色凝重如冰:“不好了!基地的监控系统发现异常!” 投影画面切换成基地走廊的实时监控,十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异能者正列队行走,眼神空洞得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他们都注射过黑巢的‘冷静药剂’,现在正集体走向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