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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洛兰的办公桌上,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最后一页账目合上。三天来,她几乎没有离开过财政部大楼,靠着前世熬夜加班的经验,硬是把帝国近五年的财政记录梳理了一遍。
"大人,您该准备参加财政会议了。"侍女艾琳轻轻敲门,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草药茶走了进来,"这是医师嘱咐的提神茶,您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
洛兰接过茶杯,苦涩的香气钻入鼻腔。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这具身体的主人洛兰·冯·克劳迪乌斯,年仅二十三岁就坐上了帝国财政大臣的位置,却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谢谢,艾琳。"洛兰抿了一口茶,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帮我准备正式朝服吧。"
财政会议厅位于皇宫西翼,是一座装饰华丽的圆形大厅。当洛兰踏入厅内时,十几位帝国重臣已经就座。她的出现引起了一阵低声议论——毕竟,这是她"病愈"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啊,我们年轻的财政大臣终于康复了。"军务大臣海因里希·冯·施特劳斯从座位上站起,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听说您昏迷了整整一周,我们都担心帝国的财政会因此崩溃呢。"
洛兰注意到他特意强调了"崩溃"二字,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根据她这几天的调查,正是这位军务大臣虚报了近三成的军费开支。
"感谢关心,施特劳斯大人。"洛兰微微颔首,声音平静,"不过帝国的财政状况,恐怕比您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她走向自己的座位,余光扫过大厅。财政副大臣奥托·冯·莱茵哈特正低头翻阅文件,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贸易大臣伊丽莎白·冯·霍恩海姆则向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坐在上首的女皇艾丽西亚·冯·克劳迪乌斯——与她同姓却无血缘关系的帝国统治者——正用那双锐利的紫色眼眸审视着她。
"既然人已到齐,我们开始吧。"女皇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洛兰卿,听说你有重要事项要汇报?"
洛兰站起身,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她悄悄按住藏在衣襟下的家族徽章——那枚刻有复杂数字纹章的银质徽章这几天一直散发着异常的热度。
"陛下,诸位同僚。"洛兰的声音在厅内回荡,"经过详细核查,我发现帝国财政已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国库资金仅能维持三周的正常运转。"
大厅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不可能!"海因里希拍案而起,"春季税收刚刚入库,怎么可能——"
"请允许我展示一些数据。"洛兰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叠文件,同时暗中握紧了徽章。徽章突然变得滚烫,一股奇异的能量涌入她的双眼。
刹那间,整个会议厅的景象在她眼中完全改变了。每个人头顶都浮现出一串串数字,像透明的丝带般在空中流动。海因里希头顶的数字尤其醒目——那是一条血红色的数字洪流,流向远方某个看不见的深渊。
"这是...数字魔法?"洛兰心中一震,但很快镇定下来。她指向空中只有她能看见的数字,"根据我的计算,军务部过去三年平均每年申报军费为280万金克朗,但实际支出不超过200万。差额部分...去了哪里呢,施特劳斯大人?"
海因里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荒谬!你这是诽谤!"
"我有完整的账目比对。"洛兰将一叠文件推向女皇方向,"更令人担忧的是,七家主要贵族——包括施特劳斯家族在内——过去五年逃税总额高达450万金克朗,相当于帝国一年税收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