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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行人再次启程。
越往北走,气温越低,经过昨日夜里一场冰冻,早上的路不似昨天般泥泞,很是好走。
唯一不美的是,今天是个阴天,寒风阵阵,刮起地面的雪花在低空中肆意飞舞。
萧邢行军经验寥寥,又是单身汉,所携带的御寒衣服不足,白毛风刮过顿时觉得如坠冰窟,眼下没有办法,只得咬牙硬扛。
独孤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上水泡的原因,老老实实呆在另一架车辇内,未再生出什么幺蛾子,让萧邢轻松不少。
中午吃完饭后,太阳才姗姗来迟,天气总算略有转暖。
太子杨勇忽发雅兴,执意要换骑马与将士同行,苏恊苦劝谏无果,只好叫人牵来太子的白马,令萧邢率四名亲卫贴身护卫,防止太子坠马受伤。
骑行不足半个时辰,眼见进入临汾郡地界,地势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官道弯曲自山间穿行,山风甚急,山隘入口处刮得浮雪铺天盖地,一张嘴就往嘴里灌。
过山隘不足半里,太子突然如同抽风般在马上扭动,萧邢和四名府卫见状大惊,纷纷围拢。
“殿下有何不适?”萧邢将太子扶住,上下打量一番,除了脸上因风雪吹拂略显苍白外,并未瞧出哪里受伤。
太子杨勇面色一红,道:“恰有雪飞进了脖颈处……好凉……”
四名府卫听闻此言,表情如同便秘,强忍笑意将太子扶下马。
萧邢趁机劝道:“殿下万金之躯,还是去车上休息吧,若是嫌闷,等风雪稍停再骑行也不迟。”
太子从善如流,不待萧邢帮忙,动作麻利地钻入车辇中。
萧邢瞪了一眼还在偷笑的四名府卫,四人顿时神情一肃,不敢再胡闹。
萧邢将手中太子白马的缰绳交到一外府卫手中,道:“将马带到后面去,好生看管。”
那名府卫接过缰绳正准备往后去,却听车辇窗口传来云昭训的媚声:“萧大人且慢,我在车中久坐不适,闷的慌,借殿下的良驹一用。。”
萧邢偷瞄窗边,云昭训探出窗外,面带桃红,伸出纤纤玉手迎向呼啸而过的山风,颇有几分俏皮的意味。
萧邢收回目光,低头温声道:“昭训,此地风野雪急,容易感染风寒,还是……”
云昭训娇笑一声,柔声道:“萧大人,我可不是娇娇滴的弱女子,家父曾在北齐为官,专门为皇家供养马匹呢。”
萧邢正待再开口相劝,车内太子的声音传来:“萧大人,将本宫的马给云昭训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