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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经过尤金修复和改造的、联盟仅存的几台高功率扩音设备发出的声音。声音并非警报或命令,而是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不断循环播放的录音片段:
“威尔金斯!杰瑞米·威尔金斯!前乔治亚猎鹰队明星中锋!身高七尺一寸!臂展惊人!篮板王!球迷们称你为‘禁区巨兽’!你的灌篮曾让整个球馆沸腾!你的队友呢?你的教练呢?你的球迷呢?看看你现在!躲在腐烂的面具后面!驱使着行尸!屠杀活人!杰瑞米·威尔金斯!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的篮球梦,最终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录音的声音清晰、冷静,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和直指人心的质问!它并非响彻整个战场,而是通过定向扩音,精准地投射到贝塔所在的高地附近,以及尸群中低语者相对密集的区域!
这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击中了贝塔内心最深处、被阿尔法用暴力和洗脑强行掩埋的伤疤!
“不——!!!”贝塔猛地捂住耳朵,发出一声痛苦而暴怒到极致的咆哮!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张扭曲的脸上,肌肉疯狂地抽搐,眼中燃烧的赤红火焰瞬间被一种混杂着惊愕、羞耻和狂怒的混乱所取代!
“闭嘴!闭嘴!闭嘴!!!”贝塔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挥舞着骨斧疯狂地劈砍着身边的岩石,碎石飞溅!他试图用狂暴的行动掩盖内心的剧烈震荡!“杰瑞米·威尔金斯已经死了!”他朝着扩音器的方向咆哮,“我是贝塔!阿尔法的贝塔!毁灭的贝塔!”
然而,扩音器里的声音依旧冷静地循环着,钻进他的耳朵,钻进附近每一个低语者的耳朵:“杰瑞米·威尔金斯…篮板王…禁区巨兽…看看你现在…驱使行尸…屠杀活人…”
贝塔的失控和咆哮,以及录音中那刺耳的“杰瑞米·威尔金斯”的名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低语者群体中激起了难以想象的涟漪!
一些年长的、在末日初期就跟随阿尔法的低语者,脸上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或许依稀记得那个曾经在电视屏幕上叱咤风云的篮球明星,那个阳光、充满力量的形象,与眼前这个戴着狰狞面具、驱使尸群、浑身散发着暴虐气息的贝塔,形成了天壤之别!这种巨大的反差,动摇了他们对贝塔力量的盲目敬畏,甚至…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鄙夷和困惑。
“他…他以前是打篮球的?”“威尔金斯?好像…有点印象…”“阿尔法大人…怎么会…”低语者们虽然不敢公开质疑,但眼神中的动摇和窃窃私语却无法掩饰。贝塔那建立在绝对恐惧和力量之上的威信,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就在贝塔因身份暴露而陷入短暂混乱,低语者军心浮动之际,达里尔和米琼恩带领的“猎牧人”小队,如同最致命的阴影,开始了无声的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