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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迎客。"他把长枪递给亲兵,玄甲扣带解开时发出轻响,"记住,腰杆挺直了,别让鲜卑人看轻。"
狼泥的马停在十步外。
这个鲜卑第一猛将裹着熊皮披风,脸上有条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此刻正用刀尖挑开酒囊塞子:"汉将,我家大王说,你若降了,封你个千夫长。"
酒气混着腥膻味扑过来。
张绣伸手接过酒囊,手腕一翻,酒液全泼在狼泥的熊皮上:"我家主公的酒,比你们的马尿香十倍。"
狼泥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身后的骑兵同时抽刀,刀光映得张绣的玄甲发亮。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汉军圆阵时,动作突然顿住——那些弩手的箭簇在阳光下闪着寒芒,最前排的长矛手半蹲着,矛尖斜指地面,正是"破甲式"。
"好胆!"狼泥的刀重重磕在马镫上,震得酒囊里的残酒溅到他脸上,"你可知我家大王带了十万骑在百里外?"
"十万?"张绣拍了拍腰间的号角,"我家赵将军的玄铁营,昨日已过了雁门关。"他故意把"玄铁营"三个字咬得极重,看见狼泥的喉结动了动。
玄铁营是赵云的亲卫,当年在界桥之战冲垮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鲜卑人哪个没听过?
狼泥甩了甩脸上的酒,突然仰头大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新平城的斥候今早才报,城门还挂着你们的破旗!"
张绣没接话,只是望着狼泥身后的山林。
晨雾散了些,能看见林子里影影绰绰的马桩——鲜卑人把战马藏在林子里,怕汉军的火攻。
他数着马桩的数量,嘴角慢慢翘起来:"马桩有三千,战马却只有两千八。
狼将军,你家大王的粮草,怕不够喂这十万骑吧?"
狼泥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猛抽马臀,战马人立而起,铁蹄差点踢到张绣的鼻尖:"你等着!"话音未落,他已掉转马头,熊皮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像团烧起来的火。
丘力居的帐篷里飘着煮羊肉的腥气。
他捏着斥候的密报,羊皮纸被指尖戳出个洞——"新平城北门夜开,见火把连绵,约有万骑出"。
"大王,这必是汉人的疑兵。"左贤王楼班啃着羊腿,油星子溅在狼皮褥子上,"新平城就三千守军,哪来的万骑?"
"那马桩数目不对怎么说?"丘力居把密报扔进火盆,火星子噼啪炸响,"张绣那竖子,连我藏了多少战马都算到了。"他望着帐外的日头,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洛阳见过的汉人算筹——那些白生生的竹片,能把天地间的事都码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