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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城下突然传来号角声。
吴班眯眼望去,见五千步卒举着盾牌从投石车阵后涌出,跑得不算快,却像块移动的黑铁——刚冲到护城河前,又齐刷刷停住,盾牌竖起成墙,前排的士兵开始往地上插拒马。
"这是...试探?"偏将凑过来,声音发颤,"他们想引咱们开城门?"
吴班没答话。
他盯着那些士兵插拒马的位置——正好封死了关前三条主路,却留着东边的浅滩没堵。
这哪里是试探,分明是在给投石车清射界。
他握紧刀把,指节泛白:"传令下去,不管他们做什么,谁都不许开城门!"
日头爬到中天时,投石车的轰击终于弱了。
吴班靠在残损的女墙上,看着城下的士兵像蚂蚁搬家似的往投石车阵里运石弹——每车石弹都用青布盖着,他派去的细作回报说,青布下裹的是浸过粪水的破布,砸进城里能传瘟疫。
"将军,张副将求见。"
张琳掀帘进来时,甲叶上还沾着血。
这个跟着他守了阳平关三年的年轻人眼睛通红,手里攥着把带缺口的短刀:"末将请令夜袭!
那些投石车白天厉害,夜里必然松懈,末将带两千人摸过去,烧他个干净!"
吴班盯着张琳脸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是刚才搬沙包时,被碎石崩到的民夫的血。
他想起三天前张琳还在跟民夫们说"等打退了敌军,带你们去南郑吃羊肉泡馍",此刻却像换了个人,眼里烧着团火。
"不行。"他声音很轻,轻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夜里关外地形复杂,投石车阵必有埋伏。"
"可再这么挨砸,不出三日城墙就得塌!"张琳往前跨了一步,靴跟磕在碎砖上,"末将愿立军令状!
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吴班望着张琳腰间的虎符——那是他去年亲手挂上去的,说"等你升了偏将,这虎符就替你镇邪"。
此刻虎符在张琳腰间晃着,撞在染血的甲叶上,叮当作响。
他突然想起昨夜杨松送来的密信,信里说"张鲁已生退意,阳平关早成弃子",想起今早巡城时,看见民夫们往城墙里塞的不是夯土,是掺了草屑的虚土——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守的就是座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