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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陈子元案头的铜漏刚滴完最后一滴。
他捏着那半片烧残的帛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帐外的北风卷着雪粒拍打牛皮帐,他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方才清理炭盆时,他故意将帛纸投入余烬,又趁侍从添炭时用铁钳夹出半角,"文丑子时"四字在火光里像两把淬毒的刀。
"先生。"帐帘掀起,赵云裹着一身雪气进来,甲叶上的冰碴子簌簌落了满地,"末将已按您交代,将营中老弱病卒移去后寨,二十车粮秣也换了空草包。"
陈子元抬头,看见赵云腰间的青釭剑微微晃动——这是他临战前特有的习惯,剑穗扫过皮甲的声响像某种暗号。"子龙,"他将帛纸推过去,"你可知袁本初的'五子良将'里,文丑最善夜袭?"
赵云俯身看了眼残字,浓眉陡然一拧:"三年前界桥之战,文丑带八百骑冲溃公孙将军白马义从,正是选在子时。"
"好。"陈子元抓起案上的令旗,旗面的"刘"字在烛火下翻卷如血,"你带三百刀盾手守营门,见袁军前锋过了吊桥就砍断绳索。
我让陈到领两千弩手伏在西坡松树林,听见号角就往人堆里射火箭。"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赵云肩甲上的箭痕——那是去年博望坡替他挡的一箭,"记住,我们要的不是杀人,是......"
"是让袁尚断了退路。"赵云接得极快,目光灼灼如炬,"末将明白。"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像闷雷从雪地里滚过来。
陈子元掀帘而出,冷雪立刻灌进脖颈。
月光下,袁军的玄色大旗正沿着山道蜿蜒而来,最前的骑将举着降旗,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眯起眼——那骑将的马镫位置比寻常人低三寸,是文丑惯用的"沉腰式"。
"子龙!"他转身低喝,赵云已掣出青釭剑,剑锋在雪光里划出半道银弧。
营门前的吊桥"吱呀"放下。
袁尚骑在高头大马上,貂裘外罩着素白丧服——这是他特意设计的"服丧请降"戏码,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戚:"陈先生,某......"
"且慢。"赵云横剑拦住马头,剑尖离袁尚咽喉不过三寸,"我家军师有令,降军须解甲过吊桥。"
袁尚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眼角余光瞥见田丰在队伍后急得直搓手——按照计划,他们该趁刘备军受降时一拥而入,可这姓赵的偏要解甲。
雪落在他鼻尖上,他突然想起田丰昨夜的话:"陈子元最善将计就计,若他真信降,断不会让赵云守营门。"
"解甲!"文丑的暴喝从队尾炸响。
他扯开斗篷,露出里面明晃晃的锁子甲,手中铁枪往地上一杵,积雪飞溅,"我等诚心归降,解甲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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