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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传来马蹄声,甘宁的声音先撞了进来:"军师!"这位锦帆贼出身的将军卸了甲,只穿件青布短打,腰间还别着半截未烧完的芦苇——那是他习惯的火折子,"末将不明白,为何要分兵去草原?
四路敌军压境,集中兵力守涿县才是正理!"
陈子元没说话,只是将案上的竹简推过去。
那是昨夜刚到的密报,边角还沾着血迹:"乌桓、鲜卑、高句丽,三家的使者上月在柳城会过面。
他们要的不是一城一池,是整个幽州——若我们龟缩守城,他们就会像揉面团似的,把幽州揉碎了喂给袁绍。"
甘宁的手指捏得关节发白,芦苇杆在掌心压出红印:"可子龙此去太险......"
"所以需要你去守潞水。"陈子元突然笑了,那笑意像刀尖挑开油皮纸,"蹋顿的骑兵过了潞水,总得有人给他点颜色看看。
兴霸,你带三千水军,把潞水的冰面凿出十里长的窟窿——等他的骑兵渡到一半,你就放火箭。"
帐外的雪下得更急了,甘宁的短打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串铜铃。
那是他当年当水匪时,从南海商船抢来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摇晃:"末将领命。"他转身时,铜铃撞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暴雨前的檐角风铎。
等帐中只剩陈子元一人时,他摸出怀里的玄德印泥。
印泥的香气混着葡萄酒的余韵,在鼻尖散不开。
案上的舆图被风吹得哗哗翻页,最后停在"柳城"那页,墨迹未干的批注在雪光里泛着青:"烧粮、断盟、乱其心——此局,破。"
突然,校场的号角声撕裂风雪。
"报!乌桓前锋五百骑到了南门外,说是要'讨杯酒喝'!"
陈子元将印泥仔细收进木匣,指尖在匣盖上轻轻一叩。
他转身时,腰间的玉牌撞在案角,发出清越的响——那是刘备亲赐的"军师令",此刻正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敲着他的肋骨。
"备马。"他对帐外的亲兵说,"带弓。"
雪还在下,但风小了些。
远处的南门外,五百骑的影子已经模糊可见,像一群黑鸦停在雪地里。
陈子元摸了摸箭囊里的雕翎箭,箭头淬的毒,是他专门让医官配的——要让乌桓人知道,这杯"酒",不是那么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