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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声敲破第五遍晨雾时,陈子元的靴底已在帅帐里碾出半圈泥印。
徐庶带着传令兵冲进来时,他正盯着案头那半块董字玉牌,指腹反复摩挲玉牌边缘的毛刺——这毛刺刺得他掌心发疼,倒像是董卓的刀尖子正抵在青州软肋上。
"先生,城门守军已增至三倍。"徐庶喘着气,额角沾着草屑,"临淄西市的粮商王大富不肯开仓,被百姓围了,说是前日见他往城外送过车篷盖得严严实实的大车。"
陈子元的羽扇"唰"地展开,扇骨在掌心叩出清脆的响:"让王越带亲卫去。"他忽然顿住,抬眼时眸子里像淬了冰,"不,让简雍去。"简雍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最擅瓦解人心,若真有反迹,百姓的唾沫星子能先淹了王大富。
帐外忽然传来喧哗。
一个裹着粗布围裙的老妇扒着帐帘探头:"军爷,俺们西巷的绣娘能帮着认生脸!
前日有个卖糖人的,口音不对,俺们记着呢!"她身后挤着七八个提竹篮、扛锄头的百姓,竹篮里还戳着半截没编完的草绳——分明是刚从织席、耕田的活计里跑出来。
陈子元的手指在扇骨上轻轻一颤。
他忽然想起初到青州时,刘备带着他去乡野巡视,田埂上的老农往他们手里塞煮得热乎乎的红薯,说"玄德公的兵不抢粮"。
原来这些朴实的热乎劲,早就在百姓心里生了根。
"阿福,"他朝徐庶点头,"带乡亲们去城门。"徐庶应了,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告诉守城的,百姓要查车,让他们站旁边看着。"
老妇攥着竹篮的手紧了紧,突然朝陈子元福了福身:"先生放心,俺们西巷的狗都认生,夜里有生脚路过,能叫得整条街醒过来。"
帐外的喧哗渐远时,张飞的急报来了。
信鸽爪子上的竹筒还带着体温,展开时墨迹未干:"乐安守军已按计南撤三十里,营寨留着半锅没喝完的粥,灶膛里的火还没灭。"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酒碗——这是张飞独有的暗号,意思是"老子把最烈的酒埋在营后,等打完仗回来喝"。
陈子元盯着那团墨迹笑了,可笑着笑着,指节又掐进了掌心。
他太清楚张飞的脾性:若真焦躁,早该在信里骂"龟孙子文丑敢追过来,爷爷一矛捅穿他心窝";如今画酒碗,分明是压着性子在等。
"使君。"他转身时,刘备正站在军图前,手指抚过"乐安"二字,"翼德这一撤,文丑那匹狼该动了。"
刘备抬头,眼底泛着血丝:"先生,若文丑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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