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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那里的雪层会随着雨雾、降雨或是露水的变化维持不变，要么，它很会随着气温的逐步升高融化完，因为山顶融水的河流进入枯水季，等到下一次积雪、融化后再次进入汛期。”李问棠说道。
“不过河流的水也可能不完全依靠山顶融水，还有可能来自地下水。虽然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是一片结实的土地，但是有可能在我们脚下几十米或是几百米深的地方，是有着地下暗河在流淌的，就是埋在地面下的河，虽然我们看不到，但是这有可能存在。”
“土壤具有渗透性，我们把一捧水撒在地上，水很快就会消失，除了蒸发的一部分，剩下的就是渗入到了地面以下，就跟我们每次浇水，那些水渗入到土壤里，会被作物埋在土里的跟吸收，也会有一些继续渗入到更深的地方去。”
“我们有时候去挖沙子，挖着挖着会挖到石头，说明土地不是一直不变的，它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风会带来远方的泥沙，在这里停下时，泥沙会成为这里新的地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石头上面会是沙子，沙子上面会是泥土，泥土上面有可能是石头，也有可能是沙子······我们在这里生活的时候不会注意到这些，但是如果时间过去了很久，这里是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除了我们自己造成的呃，还有大自然的潜移默化的手笔。”李问棠轻轻地说道
当时小小的她刚接触到地理这门学科的时候，只觉得这件事太神奇了，跟物理和化学放在一起难分伯仲，她对奇妙的元素反应一知半解，但是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却有一种肃然起敬的仰视——这也许，就是她相信万物有灵的原因吧。
风到底是不是故意把沙子从一个地方裹挟到另一个地方的？
海洋为什么会有暖流和寒流的区分？
动物为什么会预测天气？
······
这些问题在李问棠慢慢学习了地理之后，已经知道科学的解释了，但是她的心里仍有一个念头，科学看上去很万能，可以解释万事万物，但是科学有没有尽头？科学的尽头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神明？
“就像草原上被野兽啃食剩下的骨头、我们把挖出来的土堆积到一起，不久后土堆上会长出野草覆盖土堆······还有我们死去的族人······都会被埋进土里，神明······大自然会抹去我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一直在旁边默默清洗羊毛的沈杉说道。
除了沈桉，她和神农部族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因为来自藤猿部族，曾经是一个奴隶，她对过去的生活并不怀念，只不过偶尔也会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位在记忆里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她和沈桉逃离藤猿部族的时候母亲已经死去，他们无法带着她母亲的尸体离开，藤猿部族不是食人部族，不会把尸体吃掉，但是也不会像对待族人一样对待身为奴隶的母亲，她母亲的尸体大概会被随意丢在一个土堆上，或是土坑里。
时间久了，就会被新鲜的泥土和野草覆盖，再也看不出那里曾经被丢弃过一具尸体。
沈杉和沈桉在神农部族看上去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从他们的名字就已经能够看出一些东西——他们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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