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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推了推单边眼镜，目光从兴奋的崽子们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艾尔那仿佛与世隔绝的身影上。前世罗辑医生的记忆碎片瞬间浮现——不是儿童心理学高材生，但至少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安全距离”、“脱敏”这些基础词汇。
(－_－)……得，魔王生涯最大挑战——不是攻城拔寨，是给自闭儿童当心理调养师。
城堡顶层一个相对独立、朝南采光极佳、外面还有个种着一小片蓬勃月光草的小阳台的小房间，被维克多强行挂了个木头牌子（他自己刻的歪歪扭扭的乌鸦叼草茎图案）——“艾尔小屋”。
这里安静、明亮，能看见远方工厂区的烟囱，更重要的是，远离其他孩子的喧闹。
维克多换下了华丽的长袍，穿着一身浆洗得有点发硬但很干净的普通棉布外套。他没直接进入房间，而是靠在打开的门框上，单边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努力挤出来的地落在角落里缩着、抱着一个软枕头的艾尔身上。
“艾尔，”维克多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小动物耳语，“今天阳光不错。门口的月光草好像又开了两朵小的。你喜欢它们吗？”
艾尔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着枕头的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些。
维克多也不急，像唠家常一样继续：“老约克他们昨天送了点新烤的蜂蜜黄油面包来，德利安那小子还想偷吃，被奥利安的土豆砸了脚。”(￢_￢)
艾尔的长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极其微弱。
“莉莉丝在楼下和露娜玩串珠子的游戏，应该是训练猫族的手指灵活性？索拉娜在边上用毛线织围巾……呃，好像是一团毛线球。”
艾尔依旧沉默，但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点点。
维克多耐心地等待。房间里只有风吹过阳台月光草叶的轻微沙沙声和炉火燃烧的噼啪声。这种安静，也是一种环境脱敏。
终于，在连续几天这样的“单向聊天”后。维克多迈出了第一步。他没有靠近艾尔，而是隔着一段足够安全的距离（三米开外），搬了一把矮脚小凳子坐下。
他手里拿着一本极其普通的、画着简单花草动物图画的硬壳大书。他翻到一页画着可爱小鸟的图片，用很平缓的语气念着旁边的文字——不是念给艾尔听，更像是自言自语：“……小鸟，有翅膀，会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