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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伴随着这个沉重至极的音节,巨骸那颗如同死星般庞大的眼球,那燃烧着寂灭神焰的“眼窝”,骤然……暴!睁!
并非是眼球转动!使整个眼眶的结构,猛地向内坍缩!凝聚!所有的神焰、意志、乃至那冰冷的统御意志本身,都被一个无法形容的、更加宏大也更加腐朽的意志强行压缩凝聚!
空洞的“眼窝”深处,燃烧的寂灭神焰被强行挤压凝聚!化作两道纯粹到极致、深青近黑的浓缩光束!带着洞穿轮回的恐怖意志,死死地……刺穿了混乱狂暴的能量风暴!无视了正被黑洞疯狂拉扯的刑天胚胎!穿透了正被能量洪流冲击崩解的虚空!其最终的目标,牢牢锁定了……
那根勒断了神焰后并未消散、依旧柔韧地悬浮在风暴乱流中、散发着无辜青草气息的淡金色丝线!
仿佛这道目光能顺着这根丝线……跨越一切时空阻隔,逆流而上!锁定那根线的源头!
轰!
这一眼所承载的信息量、那其中蕴含的意志冲击,远超之前的冰冷统御!带着一种被时光封存了亿万劫、早已在岁月长河中沉淀变质的惊骇!一种被强行尘封、被彻底遗忘、被认定为永恒死亡的……印记……被强行激活!
“……幽……”
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巨骸那破碎不堪、刚刚才强行抬起一丝缝隙的下颌骨内部挤压出来,带着骸骨摩擦、空间断裂的刺耳鸣响。那试图闭合的上下颌骨因这强行发“声”而剧烈震颤!
这断音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统御指令,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如同死物回魂般的错愕……乃至更深层次的……难以置信的……巨大惊惧!
“……陛……下?!”
这最后两个音节艰难无比地摩擦而出!仿佛耗尽了巨骸意志残存的所有力量!那下颌骨猛地一震,似乎承受不住这两个字带来的恐怖压力,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轰!
这短短三字断句,如同亿万颗恒星在李闲云眼前炸开!其蕴含的信息如同宇宙风暴席卷他的意识!那声音里翻滚的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称呼……
陛下?!
九幽……陛下?!
这具本该只有冰冷杀戮统御意志的“工具”古神头颅残骸……它……认识自己?!而且是以这种……绝对臣服的姿态?!
嗡——
李闲云手中刚准备放到嘴边的保温杯,杯中的茶水表面,荡开了一圈极其细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