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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在剧痛中苏醒。
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意,随后是手腕脚踝处金属的冰冷触感。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囚禁在思过崖的石室中,四肢被特制的玄铁锁链束缚,呈"大"字形悬在半空。
"师……尊……"他干裂的嘴唇轻颤,发出微弱的气音。
石室中只有一盏长明灯幽幽燃烧,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云溪试着调动体内灵力,却发现经脉如同被冻结般滞涩——师尊封印了他的修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诛仙阵、嫁衣、师尊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芒...还有最后印在眉心的那一指。
"呵……"云溪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石室中显得格外诡异。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师尊还是……舍不得杀我啊……"
他仰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石室顶部刻满了镇压心魔的经文,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无数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云溪闭上眼,回忆着墨玄怀抱的温度。那日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师尊将他打横抱起时,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即使在那样的情形下,墨玄的动作依旧轻柔,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若真废了我的修为……该多好……"云溪喃喃自语,舌尖轻舔干燥的唇瓣。那样他就能永远躲在师尊的羽翼下,做一个乖巧的、需要保护的徒弟了。
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云溪猛地睁开眼,看到石室的铁门被无形之力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墨玄。
他依旧一袭鎏金长袍,雪白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冷峻的脸侧。长袍上的四神兽图案比平日更加鲜活,尤其是那双朱雀的眼睛,仿佛有火焰在其中跳动。
"师……尊……"云溪立刻换上那副柔弱的表情,眼中泛起水光,"徒儿知错了……"
墨玄缓步走近,靴底踏在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在云溪面前站定,抬手捏住徒弟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云溪无法挣脱。
"知错?"墨玄的声音很轻,却让云溪浑身一颤,"那你告诉为师,错在何处?"
云溪睫毛轻颤,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徒儿不该……不该对师尊起妄念……不该研习禁术……更不该……"
"撒谎。"墨玄冷声打断,松开他的下巴,"你的心跳加快了,云溪。"
云溪的瞳孔微缩。师尊竟连这等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
墨玄背过身,长袍下摆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你错在低估了为师,高估了自己。诛仙阵虽强,但以你的修为,连它三成威力都发挥不出。"
云溪盯着墨玄的背影,眼中的痴迷再也掩饰不住。就是这样……师尊永远这般强大、冷静、不可侵犯……让他恨不得将其拉下神坛,染上自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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