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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尘看到那块已经泛黄的布片上画着红色的符文——正是他三百年前游历此界时常用的安神符。符文已经模糊,但灵力犹存。
陈寅轩将护身符放在茶几上,突然皱眉:"这符文……怎么有点像你衣服上那些?"
沈夕尘心头一跳,但面上不显。他拿起护身符端详片刻,写下:「道门常用符文,相似不足为奇。」
"是吗?"陈寅轩眯起眼睛,目光在沈夕尘的长袍和护身符之间来回扫视,"那道士也是白发……不过年纪比你大很多。"
沈夕尘写下:「道门修行有成者,多生华发。」
陈寅轩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将护身符重新包好收起来。他重新倒满酒,突然问道:"你会招魂吗?能让我再见爹娘一面吗?"
沈夕尘摇头,写下:「阴阳两隔,强求无益。令尊令堂必已往生善处。」
"呵……往生。"陈寅轩苦笑,"我这种人,死后怕是直接下地狱。"
沈夕尘突然伸手按住陈寅轩的手腕,黑瞳直视他的眼睛,缓缓摇头。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陈寅轩先移开视线,轻咳一声:"睡吧,明天还有事。"他顿了顿,"今晚……谢谢。"
沈夕尘点头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指了指陈寅轩,然后掌心向上平伸——这是一个古老的手势,意为"我会守护你"。
陈寅轩看不懂,但莫名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他微微颔首,看着那袭白衣消失在门外。
房门关上后,沈夕尘站在走廊上,指尖轻触眉心。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闪过,整个房间被设下安神结界——今夜陈寅轩将无梦安眠。
回到自己房间,沈夕尘站在窗前,红黑异瞳在月光下流转。三百年前随手结下的因果,如今竟以这种方式回到他面前。那个倔强的小男孩,如今已成长为叱咤风云的黑帮枭雄,但眼底的伤痛却从未愈合。
"缘分..."他轻声自语,指尖浮现出与陈寅轩护身符上一模一样的符文,只是更加清晰明亮。
翌日清晨,沈夕尘刚穿戴整齐,就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他推门而出,正好遇见匆匆上楼的白竹。
"沈先生!"白竹气喘吁吁,"轩爷在哪?出大事了!"
沈夕尘指了指陈寅轩的房门,同时递出询问的眼神。
"秦笙儒那老匹夫!"白竹咬牙切齿,"他联合英国领事,派兵围了我们在南码头的仓库,还抓了我们十几个弟兄!说我们走私军火!"
房门猛地打开,陈寅轩已经穿戴整齐,眼中毫无睡意:"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白竹急道,"刚传来的消息,他们带着正规军,兄弟们不敢硬拼!"
陈寅轩脸色阴沉如水:"召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带上家伙。"他转向沈夕尘,"你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