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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红木药柜反射着暖光，我斜倚在苏家祖传的黄花梨罗汉榻上，看苏子琴手忙脚乱地翻找艾绒。他转身时腰封松开了些，露出内衫上绣着的苏家徽记——缠绕着灵芝的九转银针，在烛光下泛着秘银的冷光。
"一切良好。"冰凉指尖划过我刻意显露的"伤处"，他眉头忽然蹙起，"但你心火太旺，最近是不是又……"
我突然扣住他清瘦的手腕将人拽倒。药囊跌落的声音里，他跌进我怀中，后颈裸露的肌肤在银发间若隐若现。百年前在昆仑之巅见过的雪莲，大约就是这般莹润的色泽。
"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啊。"指尖顺着他的脊柱沟上移，满意地感受到战栗如涟漪般扩散。他试图撑起身子，却被我按着后腰贴得更紧。
"我……我还没跟爸妈说……"他躲闪的眼神落在我锁骨上，呼吸乱得不成章法。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我叼住他束发的绸带轻轻一扯，鸦羽般的黑发便泻了满手。这头发比六十年前短了许多，当年在药泉边替他烘干长发时，蜿蜒的青丝能铺满整个白玉池岸。
"我……有空就去。"他伸手去捞滑落的发带，腕间苏家祖传的玉铃铛叮咚作响。这铃铛据说是用女娲补天剩下的五彩石雕的，此刻晃出的涟漪却让我丹田内的凤凰火猛地窜高。
"有空？"我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上次在药王谷你也是这么说的。"拇指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那里有颗泪痣，像落在白茶上的墨点，"怎么，不想对神……对我负责了？"
"我不……"他未尽的话语被封在相交的唇齿间。尝到熟悉的黄柏苦涩味时，我恍惚想起那年他喂我喝的汤药。当时我神志不清咬破了他舌尖，血腥气混着药香成了最上瘾的毒。
纠缠间不知谁碰翻了案上的针灸包，银针洒落如星子。他趁隙翻身坐起，月白衫子已松散得不成样子，锁骨处还有我方才留下的绯色印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他此刻潮湿的眼睛。
"其实，该负责的是我。"我抚过他颈间淡金色的凤凰纹——那是六十三年前我偷偷烙下的神契。当时只当是报答救命之恩的护身符，如今却成了最甜蜜的枷锁。
雨声渐密时，我望着他在药柜前忙碌的背影，银针在他指间流转如银河。苏家祖传的《灵枢玉版》摊开在案头，泛黄的绢帛上记载着能起死回生的禁术。我的视线落在其中被朱砂圈起的一行小字："凤髓为引，可续断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