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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博物馆的旋转门是齿轮与藤蔓的混合结构,赵灵霜的靴底踩过青铜门槛时,门轴发出三轻两重的咔嗒声 —— 这是父亲特有的 “节奏密码”,对应着母亲绣品上的银线打结法。博物馆的穹顶垂着无数悬浮展台,人类的齿轮展品与灵族的藤蔓展品交替排列,唯有正中央的展台空着,台基上刻着 “待填充的记忆”,与她掌心的双生焊点产生微妙的共振。
“霜姐,这展柜的玻璃会变色!” 小羽的机械臂指着个圆柱形展柜,少女的齿轮发卡别着朵干枯的樱花,花瓣里的银线映出玻璃的光谱变化,“王浩说这是记忆玻璃,接触共生能量会显影,现在... 正变成你出生那年的天空色。” 展柜里放着只褪色的玩具熊,绒毛里缠着根银线,线的末端系着块极小的共生核心,核心的纹路与第八泉的能量波完全同步。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玩具熊传来的心跳声,频率与婴儿的 “安睡档” 完全一致。她想起八岁那年,母亲在守忆塔的储藏室翻出只旧熊,当时她说 “有些玩具记得比人清楚”。此刻她闭着眼感受掌心的悸动,双生焊点的震颤清晰地指向圆柱形展柜 —— 那里飘着父亲的焊枪油、母亲的薰衣草香和婴儿奶粉混合的气息,是她在老废品站阁楼闻到过的味道。
“丫头,把这个带上。” 陈皮的机械义肢递来个青铜制的听诊器,听头刻着灵族的 “忆魂咒”,老焊工的工装裤口袋露出半截父亲的博物馆设计图,“张师傅的日志里说,共生博物馆的展品会屏蔽痛苦记忆,这玩意儿能听到完整的声音,就是... 有点吵。” 听诊器贴在玩具熊肚子上的瞬间,赵灵霜听见熊体内传来模糊的摇篮曲,母亲的歌声混着齿轮转动的背景音,与记忆里老废品站的座钟声完全重合。
博物馆的东墙陈列着两界的育儿工具,人类的齿轮摇篮边缘布满焊痕,灵族的藤蔓襁褓却用银线绣着防护符。赵灵霜的指尖抚过 “星历 23” 的标签,墙面突然渗出淡金色的液体,在地面拼出母亲的字迹:“孩子从不在乎出身,只在乎是否被爱。” 液体蒸发的瞬间,圆柱形展柜的玻璃突然变得透明,玩具熊的耳朵里,露出半截录像带的磁带 —— 与地下密室发现的 “安安” 标签属于同一系列。
“霜姐,展柜的锁是双生结构!” 王浩的眼镜片反射着锁孔的铜锈,年轻工程师的手指在虚拟锁具图上比划,“石磊师傅说需要同时插入人类的齿轮钥匙和灵族的符文钥匙,而且... 钥匙孔会识别情绪!” 锁孔的左侧是双生齿轮凹槽,右侧是藤蔓缠绕纹路,两者的交汇处有个会发光的 “安” 字,光芒强度随赵灵霜的呼吸变化。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齿轮钥匙传来的金属共鸣,与父亲给她做的第一把玩具钥匙完全相同。她想起六岁那年,父亲在废品堆给她焊钥匙坯,当时他说 “开锁要顺着锁芯的脾气,急了会卡住”。此刻她将从第八泉带的共生核心插入齿轮孔,同时小羽的机械臂递来根缠着银线的藤蔓 —— 藤蔓接触符文孔的瞬间,展柜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与老废品站阁楼的木箱开锁声一模一样。
玩具熊被取出的刹那,整个博物馆的展台突然转向,所有展品的正面都对准中央空台。赵灵霜的指尖抚过熊背后的拉链,发现拉锁头是个微型的双生齿轮,齿牙间卡着张泛黄的便签,是母亲的笔迹:“安安今天学会翻身了,后背的齿轮纹路更清晰了,像极了小霜的共生纹。” 便签的角落画着个简笔画,两个婴儿手拉手,一个背后是齿轮,一个背后是藤蔓。
“安安... 原来这是你的名字。” 赵灵霜的声音带着哽咽,共生纹在尾椎骨泛起细密的痒意。她拉开拉链的瞬间,熊肚子里的录像带自动弹出,磁带外壳上贴着张婴儿照片 —— 熵能之主的婴儿形态正躺在父亲的臂弯里,父亲的机械义肢给它戴了个齿轮手镯,母亲的银线在它手腕上缠成蝴蝶结,背景里的婴儿床栏杆上,挂着与她襁褓相同的铃铛。
“霜姐,放映机在自动启动!” 王浩的眼镜片映出展台的光影,年轻工程师的手指悬在暂停键上,“石磊师傅说这段录像被熵能侵蚀过,可能会有... 不好的画面。” 放映机的光束射中中央空台,画面里的父亲正给安安换尿布,笨拙的动作逗得母亲直笑:“你给小霜换的时候也这么笨。” 安安的婴儿笑声里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她小时候的笑声频率完全一致。
赵灵霜的喉咙突然发紧,她看见画面里的父母给安安喂奶,用的是第八泉的泉水混合人类奶粉和灵族花蜜。安安的小爪子抓住母亲的银线,线的另一端系着她的安抚奶嘴 —— 两个婴儿用品在画面里轻轻碰撞,发出风铃般的响声。“等它们长大了,要一起在第八泉边玩。” 父亲的焊枪在婴儿床架上刻着 “安 & 霜”,母亲的银线在字母周围绣出双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