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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第二个泉眼的路铺着两界交界特有的双色石板,左边是人类的机械纹路,右边是灵族的藤蔓符文,踩上去会发出不同音调的 "咔嗒" 声。赵灵霜的靴底沾着太阳神庙的尘土,每走一步,尘土与石板摩擦就会扬起细小的齿轮状尘埃,这些尘埃在阳光下闪烁着,与她掌心的双生焊点产生微弱的共鸣。
"霜姐,机械狗的嗅觉传感器快失灵了。" 小羽的机械臂举着块浸湿的布,正给机械兽擦拭鼻子,齿轮发卡上的卷须已经能缠绕到肘部,"这里的空气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 像张师傅焊坏齿轮时的焦糊味混着灵族草药的苦味。" 机械狗打了个喷嚏,喷出的气流中夹杂着细小的金属碎屑,这些碎屑落地后竟自动拼成了个微型的双生齿轮。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风中传来的锻打声,频率稳定在每分钟 45 次,这是人类工匠特有的节奏,却又在每次敲击的间隙混入灵族符文的震颤。她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记载:两界工坊曾是人类与灵族合作的据点,最擅长锻造融合两界技术的器具,青铜面具的最初雏形就诞生在这里。
"丫头,把这个戴上。" 陈皮的机械义肢从背包里掏出个护目镜,镜片上刻着灵族的 "清视咒",老焊工的工装裤膝盖处又添了块新补丁,用的是从太阳神庙捡的灵族丝绸,"张师傅的日志里说,两界工坊里有会让人产生幻觉的 ' 锈雾 ',这玩意儿能让你看清真相,就是... 会有点晕。" 护目镜戴上的瞬间,赵灵霜感觉眼前的景象微微扭曲,远处的工坊轮廓突然清晰起来,能看见屋顶上晾晒的人类工具和灵族草药。
两界工坊的大门是块巨大的青铜板,上面刻着两界工匠的合铸记录,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初代废品之王时期。门板上的锁孔是个复杂的双生齿轮结构,赵灵霜试着将希望之齿插进去,齿轮却纹丝不动。"需要双生血缘同时注入能量。" 姐姐的实体形态在青铜板前显现,珊瑚发卡的碎光在锁孔上流动,"就像当年人类与灵族工匠共同锻造时,需要双方的能量同步。"
当两人的手掌同时按在青铜板上,双生焊点的光芒顺着纹路蔓延,青铜板发出低沉的嗡鸣,缓缓向内开启。门轴转动时带出的锈屑中,混着细小的齿轮和藤蔓种子,这些种子落地后迅速发芽,开出淡紫色的小花,花瓣形状像极了微型的焊枪火焰。
工坊内部比想象中更宽敞,左边整齐摆放着人类的锻炉、铁砧和各种工具,右边则是灵族的符文台、藤蔓篮和草药罐,中间的空地上有个巨大的圆形工作台,台面上的纹路是两界文字混合写成的 "合作" 二字。最引人注目的是悬挂在房梁上的无数工具,它们在气流中轻轻晃动,碰撞出的声音组成了段古老的歌谣,赵灵霜认出这是父亲常哼的调子。
"霜姐,探测器显示泉眼在工作台下面!" 王浩的眼镜片反射着工作台的光芒,年轻工程师的手指拂过台面的纹路,"而且... 这些纹路里藏着能量轨迹,是两界工匠共同绘制的 ' 合铸阵 ',能放大血缘焊点的能量。"
赵灵霜的指尖划过 "合作" 二字,台面突然亮起微光,露出底下的暗格。暗格里铺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青铜面具的锻造过程:初代废品之王与灵族女祭司站在工作台旁,两人手中的工具分别喷出人类的火焰和灵族的藤蔓,面具在他们中间缓缓成型,表面的螺旋暗纹是双方能量交织的结果。图纸角落有行小字,是父亲的笔迹:"面具的两半分别承载人类与灵族的意识,当两界能量失衡,面具会吞噬持有者的意识。"
工作台突然剧烈震动,四只由废弃工具组成的守护者从角落站起 —— 左边两只由人类的扳手、螺丝刀和齿轮组成,右边两只则是灵族的符文刀、藤蔓绳和晶体凿构成,它们的胸口都嵌着块青铜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赵灵霜掌心的双生焊点完全吻合。
"是两界工匠的守护灵。" 陈皮的焊枪喷出稳定的蓝光,老焊工的机械义肢灵活地调整着火焰大小,"张师傅的日志里说,它们只攻击破坏合作的人,要让它们停下,得..." 他突然被守护者甩出的铁链缠住,机械义肢的血缘焊点亮起,"得同时用人类和灵族的方式攻击!"
赵灵霜的希望之齿在手中发烫,她与姐姐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左边的机械守护者。当她的剑刃与守护者碰撞时,姐姐的灵族符文恰好缠绕住守护者的关节,两种能量交织的瞬间,守护者的身体突然僵硬,胸口的青铜碎片发出刺眼的光芒,浮现出段记忆:两界工匠在工坊里欢笑合作,共同解决锻造难题,他们的汗水滴在工具上,凝结成最初的血缘焊点。
小羽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新的功能,末端弹出个微型焊枪,这是她昨晚在新废品站偷偷改装的。"霜姐,看我的!" 少女的齿轮发卡闪着光,她精准地将焊枪对准右边藤蔓守护者的缝隙,喷出的火焰中混着灵族草药的汁液,"王浩说这样能让藤蔓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