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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裹着露气漫过灵兽园的青石板，灵悦的绣鞋碾过湿润的苔藓，指节攥得发白——她方才在幻境里听见的“去灵兽园“四字，此刻像根细针直扎太阳穴。
幻灵兽的洞穴隐在百年古柏后，往常总亮着暖黄的光，今日却透着反常的幽蓝。
灵悦刚凑近，银白影子便从树后闪出来，鼻尖几乎蹭到她衣襟：“来了。“
“你说我的血脉在躁动，“灵悦喉间发紧，指尖按上心口，那里从昨夜起就跳得厉害，“和归墟的局有关？“
幻灵兽的尾巴扫过她手背，这次触感不再温软，倒像沾了霜的丝绸：“不是归墟，是曜灵圣碑。“它仰起头，银瞳映着灵悦眉心若隐若现的金斑，“三百年前初代曜灵仙君陨落时，将血脉封印在圣碑里。
你体内的，是被唤醒的回响。“
灵悦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粗糙的树干。
三百年前的事她只在典籍里见过只言片语，却从未想过会和自己有关。“为什么是我？“她声音发颤，“我不过是个从杂役房爬上来的仙侍。“
“因为你破了归墟第一层局。“幻灵兽绕着她转圈，尾尖扫过她发间珠钗，“棋子动得太聪明，执棋人便要收线。
可你这颗棋子...藏着老祖宗的魂。“
话音未落，袖中传讯符突然发烫。
灵悦抖着手取出，朱红的“急“字在符面跳动，是红绫的字迹：“藏书阁三层暗格，《九曜真解》残卷，速来。“
指尖刚触到符纸，身后突然传来风声。
邹云逸的广袖带起一阵冷香，他不知何时站在五步外，眉峰紧拧如刀：“谁传的讯？“
“红绫。“灵悦将符纸收进袖中，心跳得更快了——方才在幻境里她还怀疑红绫，此刻这道讯却像根绳子，将所有疑虑捆成乱麻。
“不能去。“邹云逸一步跨过来，攥住她手腕，指腹压在她脉搏上，“你体内灵气乱得像被搅翻的星轨池。
昨夜我查过星图，你的命星周围全是凶煞之气。“
灵悦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让她想起三百年前在杂役房受罚时，这个总板着脸的上仙偷偷塞给她的温玉。“我等不了。“她仰头看他，眼尾发红，“若圣碑里真有解开血脉封印的方法，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机会？“邹云逸喉结滚动，指节因用力泛白，“你知不知道归墟的人盯着你多久了？
红绫今早给仙尊送参汤时手在抖，你当我看不出她袖中藏着摄魂香？“
灵悦如遭雷击。
今早红绫替她系护甲时，那股若有若无的沉水香突然在记忆里炸开——不是红绫惯用的茉莉香，是归墟特有的摄魂香。
她猛地甩开邹云逸的手，后退两步撞在古柏上：“所以她的讯...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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