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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壁的触感刚褪去，差点没被一股裹着冰渣子的狂风给掀个跟头。脚下是滑溜得要命的黑色岩石，头顶是铅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天，雪花不是飘的，是横着抽过来的鞭子。空气稀薄得厉害，还混着一股子……怎么说呢，像是烧红的铁块丢进冰水里那种“滋啦”冒烟的能量味儿，呛嗓子。
“O-50……战士之巅？”我抹了把面甲上的冰霜，嘀咕着。这鬼地方，环境评分负一百。蚀界那点残留的阴冷还在驱动器边缘隐隐作痒，跟这山峰本身散发的那种滚烫又纯粹的能量波动撞在一起，感觉怪别扭的。
目光扫过嶙峋陡峭的山壁，嘿，还真有不怕死的。两个小黑点，在能把人吹飞的风雪里，玩命往上爬。
前面那个，动作快得像道影子，又狠又准。每次落脚，都跟用刀子插进豆腐里似的，稳稳钉在岩石缝里。腰间那把造型奇特的剑鞘（蛇心剑？）随着他动作哐当作响，感觉不是风雪在阻碍他，是他硬生生在风雪里劈出一条路。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透着一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伽古拉，没跑了。
后面那个小子就狼狈多了。红凯？深一脚浅一脚的，明显没前面那位老练。好几次看他差点滑下去，冻得通红的手指头死死抠着岩石凸起，指关节都发白了。呼出的热气瞬间在睫毛上挂满冰溜子，看着都替他冷。但他就是咬着牙，死盯着前面伽古拉的背影，一步，一步，硬是没掉队。笨拙，但有种傻乎乎的执着。
“为了山顶上那个发光的大圆环？”我缩了缩脖子，找了个背风的岩缝靠着，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卡盒。这俩家伙，图啥呢？那圆环的能量是挺唬人，但感觉……规矩得很，死板。
正想着，山顶方向“嗡”的一声，金光大盛！那光芒亮得刺眼，整座山都好像在跟着抖。伽古拉那家伙，不愧是冲在最前面的，手都碰到那悬浮的光环边缘了！
结果——“呃啊！”一声压抑的痛哼。那金光跟活过来似的，毫不客气地把他给狠狠掀飞了出去！我眼看着他腰间的蛇心剑脱手，“锵啷”一声插进旁边的冰层里，剑柄还在嗡嗡直颤。他单膝跪在冰冷的岩石上，一只手死死抠进冻得硬邦邦的地面，指节因为用力过度，白得吓人。虽然离得远看不清表情，但那股子不甘和愤怒的劲儿，隔老远都感觉得到。嘴里好像还吼了句什么，被风声撕碎了，大概是“为什么”之类的吧？
那金光呢？转头就把后面刚爬上来的红凯给温柔地裹住了。光芒在他手里凝成了一把造型古朴的大剑（欧布圣剑？），剑格上几个符号转来转去。那小子一脸懵，低头看看剑，又看看山下跪着的伽古拉，完全没搞清状况的样子，傻乎乎地握着剑柄，剑身还发出低沉的共鸣声。
伽古拉那边，沉默得像块石头。他“噌”地拔出插在冰里的蛇心剑，看都没再看山顶一眼，也没看红凯，转身就走。那背影僵直得像是用冰雕出来的，一头扎进还没停的风雪里，转眼就快看不见了。
红凯这才反应过来，举着那把还在发光的新玩具，冲着伽古拉消失的方向焦急地喊了一嗓子。声音瞬间就被呼啸的风雪吞没了。他犹豫了一下，笨拙地挥舞着圣剑，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下去。
峰顶一下子空了，只剩下风雪和那个悬浮的大圆环还在发着光。
等那俩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山下，风也小了点。我这才慢悠悠地晃到刚才他们折腾的地方。那个光之圆环还悬浮在那儿，符文流转，看着挺神圣。
“啧，挑人的眼光还挺怪。”我伸出手，想摸摸这所谓的“战士证明”。指尖刚碰到边缘——
**滋啦！**
一股强烈的电流猛地窜上来，打得我手指发麻。驱动器“嘀嘀”叫了两声。更离谱的是，那圆环的光“唰”地一下就收得干干净净，刚才还像个活物，现在直接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硬邦邦的金属环，死气沉沉地浮在那儿。连点能量波动都感觉不到了。
“……”我甩了甩被电麻的手指，看着圆环光滑表面上倒映出自己品红色的面甲轮廓，有点想笑。“呵，封印过蚀界的‘脏东西’，不配碰你这‘纯净之光’是吧？行，真有你的。”
山脚下，风雪缝隙里，还能隐约看到那两个身影。红凯好像追上了伽古拉，正举着那把发光的圣剑，试图照亮伽古拉那张阴沉得快滴水的脸。伽古拉猛地甩开他，手里的蛇心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冰冷的痕迹。两人对峙着，一个拿着新玩具不知所措，一个像是丢了魂。然后，一个带着光，一个拖着浓重的阴影，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在茫茫雪原上越走越远。
次元壁悄无声息地在身后展开。最后瞥了一眼峰顶那个装死的铁环，我转身踏入涟漪。
“一个被光选中的愣头青，一个被光拒绝的倒霉蛋……这戏，有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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