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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记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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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的深夜,陈墨的诊所被一道惊雷劈得通明。温晴刚给最后一只折耳猫上完药,就听见门外传来抓挠声。透过全息监控,她看见一只左眼缠着血污绷带的黑猫,正用右爪一下又一下拍打玻璃门,动作机械又执着,在雨夜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伤口..."温晴蹲下身,消毒棉刚碰到黑猫渗血的左眼,指尖突然传来电流般的震颤。记忆读取功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自动启动,她的意识如坠冰窟,瞬间被拽入黑暗的漩涡。

阴暗潮湿的实验室里,冷白的灯光在头顶滋滋作响。穿着白大褂的陆昭正将银项圈扣在黑猫颈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第73号实验体,意识链接成功率62%。"他的声音冰冷得像机械合成音,身后的全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疯狂跳动。温晴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画面继续播放。

陈墨突然从阴影中走出,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污渍。他的眼神复杂,手指在黑猫头顶停留片刻,最终还是将一个微型芯片植入猫耳。就在这时,记忆画面突然扭曲,无数雪花点涌来,黑猫发出凄厉的惨叫,利爪狠狠抓向温晴的手腕。

现实中的温晴猛地后退,撞到药柜。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诊所里的其他动物,笼子里的猫开始集体躁动,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她低头看着手腕上三道渗血的抓痕,瞳孔猛地收缩——伤口处正浮现出淡蓝色的神秘符号,形状与那天在「CV-08」项目计划书上看到的LOGO如出一辙。

第二天清晨,城市陷入恐慌。街头巷尾,流浪猫们开始集体自残,有的用爪子疯狂抓挠自己的腹部,有的撞向坚硬的墙壁,鲜血在街道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温晴戴着防护手套检查一只奄奄一息的橘猫,发现它脖颈处有细小的金属接口,显然被植入过某种控制装置。

"这些伤口..."陈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沙哑,"是脑波干扰器的副作用。"他伸手想要触碰猫咪,却在半空停住,喉结滚动了两下。温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猛地转身:"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那些银项圈、记忆读取芯片,还有陆昭的实验!"

诊所的气氛瞬间凝固。陈墨沉默许久,摘下手套,露出手腕内侧的衔尾蛇纹身——与陆昭如出一辙的标记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青蓝。"七年前,我和陆昭都是'观测者计划'的核心成员。"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当我发现他们要把动物意识作为能源...我试着阻止,却被诬陷成叛徒。"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猫叫。成百上千只流浪猫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整齐划一地注视着诊所。温晴握紧手中的麻醉枪,却听见陈墨在身后喃喃自语:"晚了,他们已经启动第二阶段实验。这些猫,现在都是行走的意识接收器。"

为首的黑猫缓步上前,脖颈处断裂的银项圈反射着冷光。温晴突然想起记忆中那只左眼失明的猫,颤抖着伸出手。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黑猫毛发的瞬间,所有流浪猫同时仰起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波在空气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将诊所的玻璃震得粉碎。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戴着银质面具的人看着监控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伸手抚摸着面前成排的「CV-08」耳机,轻声呢喃:"游戏,才刚刚开始。"实验室的墙壁上,二十三个动物收容所的标记依旧猩红如血,而在它们中间,一个新的坐标正在缓缓浮现——正是陈墨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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