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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眼睁睁望着进忠本挺直的腰杆如被弹弓打中的小兽一般立即塌了下去,又见他嗫嚅着吱不出半个声儿,心中好笑这只狗儿连扮可怜也是看菜下碟呢。
早知还不如狡辩了去,让公主厉声责难大出一口闷气,也好过不上不下,白白坏了公主的心情。
进忠绞尽脑汁也演算不出该如何回话才能挽回,他几度张口欲言都即刻将话咽了回去。
也是,公主早已不再是炩主儿,他光是知道她掩不住情绪是无用的,她的心意再也不是他能轻易揣测出的了。
嬿婉见进忠不答,也不起身,想到二人这般叫人看见了得多难堪,故迷失的心智又回来了几分。她掩口清了清嗓道:“进忠公公请起吧。“
进忠面上不见任何喜色,他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摇颤了两下,立在她面前后局促得不知该把双手往哪儿摆,扯着他自己的蟒袍瑟缩地望着她。
梦中情境在她脑中悄然而至,那个人似乎也是这般待她出声示意才起,且也不知是否为她错觉,进忠连身量都与之相差无几,有一瞬她不太能分得清自己是否还溺在梦中。
但梦境与现实怎可混为一谈,梦中奇事幻中情缘只在每一夜的当下了结便罢了。日复一日的梦已叫她劳神费心,若再带至她日常的一行一动中来,那岂不成了荒谬的孽缘。
她在梦中身心皆依那人也仅仅因为那只是延伸不到日间的梦罢了,出了梦他缠不了她,她也不必记得他,他们始终处在两个无法交汇的维度。
梦中人只是一道虚浮抓不住的掠影,虽不至嫌他,但青天白日里再想起他便也没了夜梦之内延绵不绝的眷恋,如书中一角,阅过书,淡忘了就罢。
况且她都不知梦中人的样貌,万一是个面容可怖的缢鬼都不可知,怎可轻易拿能说能笑、能惹她光火,好歹还活生生地演绎着爱恨嗔痴的进忠和他相较。
“公主,您若没有吩咐,那奴才就……”就告退了,进忠见公主的眼神望向自己帽顶以上的虚空,知她的心绪到了别处,她终究不可能将目光滞留在厌憎的奴才身上。
他诚惶诚恐地开口,但又不太方便心虚似的直言要走。既怕她还想刺自己两句,自己倒先脚底抹了油,又怕她见自己就厌得心烦,他一直赖着不知趣反倒引她的雷霆震怒。
听到进忠出言,嬿婉才再一次将目光凝到他的面孔上。面如冠玉,她脑中乍现了此词,先前在书中读到还曾不解,如今在他面上好似有了极为分明的显照,冠玉像是从书中脱影冒出来了,但这词她又隐约觉着并不是形容一个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