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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寝衣罢了,嬿婉不明所以地答她:“内务府送来的。”
“嬿婉没有衣裳穿,而内务府送了新衣来,内务府此举是好还是不好?”
“这……算好吧,可内务府平日给的份例少得可怜。”嬿婉答得有些迟疑。
“皇上赐来的,咱们就收着,这是对咱们有利的‘迹’,仅此就可以了。”内务府所给归根结底还是算皇帝所给,收着东西不代表要去求天家的心,仅是因为在此困境下收下份例怎么着都比不收好。
“所以额娘的意思是尽管进忠今后可能会做出有损于我们之事,但在他没做之前我们要先论他的好,而不是斤斤计较于将来的变数,是么?”嬿婉一点就通,慈文对她颔首。
“宫墙之内没有永恒,无论是暂且没摸透的还是已有定论的人,都会随一朝一夕而瞬息万变。论心太不实际,可能你终其一生都没能参透人心的万分之一,或你误以为参透而其早已物换星移。因而只得退而求其次,只论其所为而不论其心,利于己则受之,察觉稍有反常就不受或受而不降,你不降伏于他,就不会违了本心。”
“他是个奴才,我想他于我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有利的举动吧,至多只是恭敬又不害我罢了。”
“这个年岁能在御前行走的,怕并不是泯然众人者,既然他有些能耐,无论能力大小,至少不能在面上得罪他,况且现今真不暗害你怎不算是有利呢?”
是了,不拜高踩低与他人相比已经算相当不错,嬿婉被慈文点拨得茅塞顿开。但进忠秉性是好是坏她并不可知,今后有无反叛的可能性她更加不敢赌。额娘显然也未把话说得太满,一切都只能由她自己去悟了。
就寝前春婵见嬿婉仍有心事重重之态,想起她与进忠别过后就情绪不佳,不由得猜测还是进忠的缘故。
“公主,您要是实在厌烦他,以后就当不认得他好了,反正您把金创药之事与他说开,也算两清了。”
“我当不认得没用,他认得我呀。”嬿婉在路上已与春婵简述过自己和进忠的交流,但三言两语说出来便走了样,春婵体悟到的并不是她的本意。
“公主,就算您有朝一日在皇上面前得脸,他也只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太监而已,顶天了做到总管,又不可能成您宫里的太监。您只管待他像其他太监一样就成了,实在犯不着顾忌他。”
“我也不是顾忌他,我说不上来对他是什么感受。”
“公主,方才主子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您总要出降的,最迟十九岁吧,还有五年时间他能来得及往上爬么?况且不管他爬多高,手总伸不到公主府的,到时您顶多也就逢年过节见他一面,您现在为他这小太监多思一刻都是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