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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吹得案前烛火轻轻摇曳。我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宫墙上的灯火，心中却始终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景轩在我身后翻阅着一封密信，眉头紧锁。他已连续数日未眠，眼底泛着青影，可那双眸子依旧清明如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定。
“墨羽查了许久，仍未查明是谁送来的那封信。”他的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冷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身边，有人在暗中窥视。”
我转过身，看着他将密信缓缓折起，放入袖中。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皇后那边……最近动静如何？”我问。
“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抬眼看向我，目光深沉，“她不会甘心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自从皇帝在朝堂上公开称赞景轩有储君之风后，皇后的脸色便再未真正晴朗过。她那一双凤目里，藏着深深的嫉妒与不甘。
“她会动手。”我说。
“是。”景轩点头，语气平静，“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翌日清晨，宫中便传来消息——皇后召集几位宠妃，在凤仪宫秘密议事。无人知晓她们商议的内容，但从宫人们谨慎的眼神和低声的议论来看，绝非寻常小事。
午后，墨羽悄然入府，神色凝重。
“皇后近日频繁召见几位妃嫔，其中尤以柳贵妃最为活跃。”他低声禀报，“据我安插的人回报，她们似乎正在策划一场针对殿下的行动。”
我心头一跳，忙问：“具体是什么？”
“尚不清楚。”墨羽摇头，“但听闻她们提及‘旧账’二字，似是要从殿下过往政务中挑出纰漏。”
我与景轩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
“她要借旧事做文章。”景轩冷笑，“看来，她是打算在父皇面前，给我泼脏水了。”
“可若无确凿证据，皇帝未必会信。”我说。
“但她只要让父皇心生疑虑，便已足够。”景轩缓缓道，“储君之争，从来不只是谁更有能力，更是谁能稳住人心。”
我沉默片刻，终是开口：“我们必须抢先一步。”
“我已经安排人手，密切监视凤仪宫的一举一动。”墨羽道，“若有异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我点头，心中却仍觉不安。皇后素来心思缜密，若真要出手，必然是经过周详谋划。
果不其然，三日后，朝堂之上风云突变。
皇帝召集群臣，例行早朝。景轩照例上前述职，言辞恳切，条理清晰。老臣们听得频频颔首，连向来对他态度冷淡的几位尚书也露出了赞许之色。
然而，就在气氛渐趋融洽之际，皇后突然携柳贵妃等人入殿，跪地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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