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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儿猛地将箫转了个方向,自己的唇贴上了吹孔。他没学过吹箫,可指尖下意识地按准了孔位——那是殷照临教他的,说“乐律如兵法,气沉则音稳”。
一股清亮的调子骤然炸开!
不是《亡国调》,是《太平颂》。
起初像初春的融雪,顺着山涧汩汩淌,带着股清劲;渐渐地,调子转高,像旭日劈开乌云,金光一道接一道地射下来;到后来,竟有了金戈铁马的势,像千军万马踏过平原,蹄声震得地动山摇。
百官的腰杆,不知不觉直了。吏部尚书摸了摸腰间的旧伤,忽然觉得那不是耻辱,是守护的印记;户部侍郎望着云缝里漏出的微光,想起了这几年新修的粮仓,囤得满满当当,连老鼠都钻不进去。
百姓们也抬起了头。那老汉抹掉眼泪,看见旁边的孩子正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祭台——孩子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对清亮调子的好奇。
“叮铃铃——!”
尖锐的铃响突然窜出来,像毒针扎向《太平颂》的旋律。
慕容芷不知何时站上了祭台西侧的钟楼,她穿了身水红的裙,腕间的金铃被她摇得发疯。那铃不是普通的铃,是用南疆的“蚀骨铜”做的,铃声里带着股子邪气,专破中正平和的音。
《太平颂》的调子顿时乱了,像被狂风撕扯的绸带。澈儿的额角渗出细汗,指尖按在箫孔上,指节泛白——他的气快接不上了,那铃音像附骨之疽,缠着他的箫声不放。
谢惊鸿在一旁冷笑,袖手看着,像在欣赏一场注定失败的挣扎。乌云又开始聚集,刚才漏出的微光,被重新吞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道玄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窜上钟楼。
是殷照临。
他没拔剑,反手抽出了腰间的剑鞘——那鞘是紫檀木做的,裹着三层铜边,沉甸甸的像块铁。他对着悬挂的青铜编钟,猛地扬臂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