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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船厂(利用港口废弃船坞改建)再次喧嚣起来。
工匠们如同蚂蚁般攀附在庞大的船体上。腐朽的船板被小心拆除,替换上晾晒好的坚实柚木。锈蚀的炮座、箭楼被彻底移除,留下平滑的甲板空间。最引人注目的改造,在于那些遍布船身的箭孔。
斧凿叮当、锯木嘶嘶、铁锤敲打铆钉的铿锵声、号子声,压过了海浪的喧嚣。
澈儿亲临船厂,与老船工和星象师反复商议。对于每一个箭孔,皆根据其位置、角度、大小,进行精心改造:
小孔加固,用打磨光滑的铜圈镶嵌孔缘,防止腐朽扩大。
大孔改造, 嵌入特制的、厚实纯净的水晶或透明度极高的琉璃(虽昂贵,但澈儿坚持),如同为巨舰装上“眼睛”。
关键孔位,在船艏、主桅附近,选取数个角度绝佳的孔洞,将其拓展为专门的“观星孔”或“了望孔”,内壁镶嵌可旋转的铜质刻度盘。
水晶或琉璃镶嵌在曾经的箭孔中,如同伤口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反射着奇异的光芒。改造后的孔洞,不再是破败的象征,而成了功能独特的“舷窗”和“观测口”。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改造在主舱室。澈儿命人在主舱穹顶及四周舱壁上,绘制巨大的、精确的星图与海图!依据改造后孔洞的位置,在星图海图的关键节点(如北极星位、重要港口方位、暗礁标记处),对应镶嵌打磨光滑的、反射性极强的青铜镜片。
舱内灯火通明时,星图海图清晰可见。当夜晚降临,或通过特定孔洞引入星光、月光时,光线经过镜片的巧妙反射,竟能在舱内清晰地投射出关键星辰或航标的方位光点!
手指抚过冰冷的铜镜片,光滑如鉴。
“妙!妙啊!” 头发花白的老星象师激动得胡须颤抖,透过一个精心改造的船艏观星孔,望向夜空中璀璨的北斗,“此孔方位角度,正合观测北极!舱内镜片,可引星光入室,于海图之上精准定位!这遍布船身的‘疮孔’,竟真成了指引航路的‘天眼’!”
数月后,焕然一新的“伏波号”(更名为“云槎号”)在万众瞩目下缓缓驶离船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