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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走到村部门口的小空场，还没等柳旺财开口招呼大家“听领导讲话”，人群就呼啦一下围拢过来，足有三四十号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
“王书记！今天不给个说法，这钱我们交不了！”柳老倔从碾盘上跳下来，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蛮横劲儿，率先发难。他身后的几个青壮年也跟着起哄。
“对！交不了！”
“先把去年的白条兑了！”
“没钱！要命有一条！”
人群的情绪被点燃，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推推搡搡间，王有田和卜皓被围在了中间。柳旺财急得满头大汗，徒劳地喊着“大家冷静！听王书记说！”，但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
王有田脸色铁青，试图维持秩序：“乡亲们！静一静！听我说！提留统筹款是政策规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镇上也很困难，教师的工资都……”话没说完，就被更大的声浪打断。
“少来这套！”
“我们不信！”
“滚回去！”
混乱中，不知谁推搡了一下，王有田一个趔趄，本就身体不适的他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几乎喘不上气，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卜皓动了。
他没有像前世那样试图用身体护住王有田硬抗，也没有惊慌失措。他深吸一口气，将因异能持续运转带来的精神疲惫强行压下，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了人群后方一个一直缩在角落里、抱着个破旧书包、眼神怯懦又充满渴望的男孩——柳石头。前世记忆里，这孩子是柳老倔的侄子，因为家里穷，差点辍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