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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裹挟着细雪扑在延禧宫的窗棂上,发出簌簌声响。安陵容盯着案头摇曳的烛火,映得她眼下的乌青愈发浓重。距离皇上给的三日之期,已然过去大半,可宝鹃与眼线们带回来的消息,皆是些捕风捉影的琐碎之事,始终找不到谣言的源头。
“小主,太医院的卫临卫太医求见。” 宝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得安陵容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
安陵容轻蹙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卫临,素日里与自己并无过多交集,此时前来,所为何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轻声道:“请他进来。”
卫临踏入殿内,行礼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屋内凌乱堆放的卷宗 —— 那是安陵容命人收集的各地官员贪污案例,试图从中找出诬陷父亲的破绽。“安小主,臣在御花园捡到您的丝帕,特来归还。”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淡雅兰花的丝帕,递上前去。
安陵容接过丝帕,心中却满是疑惑,这丝帕分明还在自己的梳妆匣中。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卫临压低声音道:“小主近日为令尊之事忧心,在下虽医术浅薄,却也愿略尽绵薄之力。”
安陵容心中一震,抬眼望向卫临,只见他目光诚恳,不似作伪。她心念急转,这太医院消息灵通,若能与卫临结盟,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当下福了福身,轻声道:“卫太医有心了,只是此事错综复杂,怕是会牵连到太医您。”
“小主不必忧心,臣与温实初温太医交好,早看不惯那些在后宫兴风作浪之人。” 卫临目光坚定,“若小主信得过,臣愿助小主一臂之力。”
安陵容沉思片刻,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多谢卫太医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声张。”
从那日起,卫临时常以 “请平安脉” 为由,出入延禧宫。表面上是为安陵容问诊,实则二人关起门来,商讨如何查明谣言真相。安陵容也趁机向卫临学习医术,她聪慧过人,加之记忆力超群,很快便掌握了不少医理知识。
一日,卫临带来一个消息:“小主,太医院近日新进了一批药材,其中有几味,寻常人家很难见到,却出现在了京城几家药铺中。臣打听了一番,这些药材的采购单上,有内务府总管苏培盛的签字。”
安陵容眼神一凛,苏培盛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此事背后,怕是与后宫某位主子脱不了干系。她沉思良久,说道:“卫太医,可否设法让我去太医院查看一番那些药材?或许能从中发现些端倪。”
卫临面露难色:“太医院守卫森严,小主身份特殊,贸然前往,恐生事端。不过…… 臣倒是有个办法。太医院近日缺人手整理药柜,小主可扮成医女,随臣一同前去。只是过程中须得万分小心。”
安陵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为了家父,再危险我也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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