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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他娘的丧事,办得……只能说“尽力了”。
一口薄皮柳木棺材停在院子中央,上面盖着一块洗得发白的旧麻布。几个纸糊的、歪歪扭扭的童男童女和纸马摆在旁边,颜色刺眼又廉价,被寒风吹得哗啦作响。
易中海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不知从哪里借来的粗麻孝服,腰里系着草绳,头上顶着个破旧的孝帽子,跪在棺材前烧着黄纸。他媳妇也穿着麻衣,头上插着朵白纸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时不时干嚎两声,声音敷衍,更像是应付差事,眼泪是半点没有,眼神里反而透着不耐烦和心虚。
没有和尚念经,没有道士做法。易中海请不起。只找来两个住在胡同口、平时给人抬棺材混口饭吃的“杠夫”,外加一个吹唢呐吹得跟老牛喘气似的、半聋的老头子。那唢呐声时断时续,呜咽咽咽,不成调子,在寒冷的空气里飘荡,更添几分凄凉。
院子里冷冷清清。邻居们大多门扉紧闭,连个探头看热闹的都少。大家都知道易家两口子是什么德行,老太太死得不明不白,谁也不想沾这晦气,更不想被讹上。
王大妈心善,偷偷在自家门口烧了一小叠纸钱,算是尽点心意。徐大妈倒是趴在门缝里看了半天,撇撇嘴,低声骂了句“活该”,就缩回去了。贾家更是门窗紧闭,仿佛院子里停着的不是棺材,而是瘟疫。
何大清一家也关着门。何大清坐在堂屋,听着外面那不成调的唢呐和易家媳妇有气无力的干嚎,脸色阴沉。他想起徐大妈那天晚上说的话,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那碗曾经送给易家的红烧肉,此刻想起来都带着股恶心的味道。杨素芬则坐在炕沿上,默默纳着鞋底,针脚有些乱,显然心思不宁。傻柱被那唢呐声吵得有点烦,在屋里转圈圈。
只有何雨昂,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拿着一块磨刀石,慢条斯理地磨着一把菜刀。刀刃在石头上划过,发出单调而规律的“沙沙”声。外面的丧乐、哭嚎、议论,于他,如同风吹树叶的噪音,激不起半分涟漪。他强大的感知能清晰地“看”到棺材里那具干瘪、散发着浓重怨念和死亡气息的躯体,也能“看”到易中海夫妇灵魂中那点可怜的、被恐惧和算计压榨得所剩无几的“悲伤”。
虚伪的仪式,廉价的表演。
如同隔夜的馊饭,毫无价值。
丧事草草办了一天。傍晚时分,两个杠夫和那个吹唢呐的老头,抬着那口薄皮棺材,在易中海夫妇敷衍的哭嚎声和零星几个邻居(主要是想看最后一眼热闹)的注视下,吱吱呀呀地出了四合院,消失在昏暗的胡同尽头。方向,依旧是西直门外的乱坟岗。
院子里留下了一地烧剩的黄纸灰烬和纸人纸马的残骸,被寒风卷起,打着旋儿,更显得萧瑟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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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或者说生存,还得继续。
何大清身上肋骨的疼痛依旧折磨着他,但军营伙房的差事不能丢。那是全家活命的唯一指望。他只能咬紧牙关,再次踏入那座散发着油烟和恐惧气息的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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