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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人的硝烟味混着芦苇的腥气钻进鼻腔时，阿楚正举着手机试图连Wi-Fi。
晏辰拽了拽她的胳膊，指了指远处戴着破军帽的人影。
青灰色的土坯墙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几个背着步枪的身影正猫着腰往芦苇荡里钻。
“信号格都没了，”阿楚收起手机塞进粗布褂子口袋，“看来这次是真·断网模式。”
晏辰挑眉，从地上捡起块碎瓦片掂量着：“看这装备，是《小兵张嘎》没跑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灯笼裤的少年猛地从芦苇丛里窜出来，手里攥着把木头枪，正一蹦一跳地往村里跑。
“嘎子！”阿楚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是活着的嘎子！”
晏辰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跟上：“别激动，先确认时间线。”
两人猫着腰跟在少年身后，看着他熟练地翻过一道矮墙，消失在一间挂着“维持会”木牌的院子后面。
“经典开局，”阿楚扒着墙缝往里瞅，“他肯定是去摸罗金保的枪了。”
晏辰点头，忽然捂住她的嘴往后一拽。
一个穿着黑色绸衫的胖子正摇摇晃晃地从里面出来，手里把玩着个锃亮的怀表，嘴角叼着烟卷。
“王翻译官！”阿楚掰开他的手，用气声说，“这油头粉面的样，比电视剧里还欠揍。”
晏辰没接话，指了指胖子身后跟着的两个端着枪的皇协军。
嘎子突然从门后闪出来，一把夺过胖子手里的怀表就跑。
王翻译官愣了两秒，杀猪似的叫起来：“抓小偷！给我抓住那小兔崽子！”
阿楚拽着晏辰往反方向跑，嘴里还不忘吐槽：“果然是熊孩子本熊，这操作也太虎了。”
晏辰边跑边笑：“不然怎么叫嘎子。”
两人拐进一条窄巷，正好撞见迎面跑来的嘎子。
少年看到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猛地刹住脚，木头枪横在胸前：“你们是啥人？”
阿楚刚想开口，晏辰抢先一步：“我们是……路过的商贩，迷路了。”
嘎子眯着眼打量他们的牛仔裤和运动鞋：“你们这衣裳咋恁奇怪？”
“呃……”阿楚挠挠头，“这是西洋货，洋气不？”
嘎子撇撇嘴，突然转身就跑，嘴里喊着：“西洋货也没我的表金贵！”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还挺有原则。”
晏辰正想说什么，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这边！他肯定跑这边了！”王翻译官的声音尖利刺耳。
晏辰拉着阿楚躲进旁边的柴房，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人踹开了对面的屋门。
“搜！给我仔细搜！”
柴房里堆着半干的柴火，一股霉味直冲脑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