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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哭了半宿,说想念石臼里的槐花虫;她则在晏府的宴会上拿起银簪剔牙,把满桌佳肴骂得不如药铺的糙米饭。
磨合的日子比碾药还难。
他嫌她吃饭吧唧嘴,她嫌他洗手要换三盆水。
他教她写“晏”字,她教他辨认蜈蚣的雌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争吵变成了默契。
他会在她捣药时,默默站在一旁递水;她会在他看书时,悄悄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旁边,哪怕橘子瓣上还沾着她没擦干净的药粉。
她以为那就是爱了。
直到三个月前,她在他书房发现一支嵌着红宝石的发簪。
那不是她的。
她的发饰永远是槐花,新鲜的,晒干的,或是她自己绣的歪扭布花。
“我心里最重要的不是你?”阿楚终于开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槐花瓣,“那晏公子心里最重要的,是城西布庄的苏小姐吗?”
晏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站起来,西装裤的褶皱里掉出一粒晒干的槐花,滚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那是早上阿楚替他整理衣襟时,不小心从发间蹭下来的。
他自己都没察觉。
“你跟踪我?”晏辰的声音冷得像冰碴。
“不然呢?”阿楚也站了起来,抱枕被她扔在沙发上,“等着你把那支发簪送给她,再回来告诉我,只是普通朋友?”
她想起上周三,她去布庄给陈婶扯布,亲眼看见晏辰和苏小姐站在柜台前。
苏小姐笑得花枝乱颤,手里拿着一支红宝石发簪,而晏辰看着她的眼神,是阿楚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天晚上,他回来时身上有股陌生的脂粉香。
她问起,他只说是应酬沾到的。
“阿楚,”晏辰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压抑的疲惫,“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阿楚步步紧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告诉我,是怎样?七年前你说会护着我,可现在呢?你连分房睡的理由都要编谎话!”
她想起七年前定亲宴上,他挡在她身前,对所有人说“她是最好的”。
那时他眼里的光,比石臼里的槐花还亮。
可现在,那光灭了。
“够了。”晏辰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泪,“录节目呢。”
“录节目怎么了?”阿楚哭得更凶,“难道录节目,就要把所有事都藏起来吗?就像你藏起那支发簪,藏起你去布庄的理由,藏起你……是不是早就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