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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碎晨霜时,晏辰腰间的玄鸟剑突然发烫。
剑穗上系着的寻星图正在蠕动,绢布上的坠星渊图案渗出星芒,凝成三滴悬空的光露。
光露落地即化,在青石板上拓出蜿蜒的星轨,轨线尽头指向南方弥漫的紫瘴——那正是古籍中记载的“万蛊渊薮”坠星渊。
“星轨在引路。”阿楚勒住缰绳,马鞍旁的玄鸟蛋正以蛋壳轻叩剑鞘,鞘身浮现的纹路竟与瘴气中的古树年轮同频。
远处的瘴气突然翻涌,一株缠绕着青铜锁链的巨树拔地而起,树冠上悬挂的不是叶片,而是密密麻麻的星骸头骨,每颗头骨的眼窝都流淌着幽蓝星泪。
“这是……星陨木?”晏辰挥剑劈开扑面而来的瘴气,剑风触及星骸时,头骨突然齐声悲鸣,喷出的星泪在半空聚成星图,图中标记的“坠星眼”正位于巨树根系深处。
玄鸟蛋突然炸裂般发烫,蛋壳裂开的缝隙里漏出星光,星光所及之处,瘴气化作万千飞萤,翅翼上印着三百年前守护者的图腾。
“飞萤是图腾所化!”阿楚伸手接住一只,萤光在掌心凝成玉简碎片,碎片上刻着:“坠星渊中藏星核,核内沉眠转世魂,破茧需引玄鸟血,血融星泪定迷津。”
碎片刚融于眉心,巨树突然剧烈摇晃,根系掀起的泥浆中浮出无数青铜罗盘,罗盘指针全部倒转,指向晏辰胸口的玄鸟印记。
“罗盘在逆指时光!”晏辰感到印记灼痛,竟有星芒从中渗出,与罗盘形成共鸣。
周围的景物开始倒流——马蹄印退回蹄下,飞萤逆飞回瘴气,就连阿楚发间的风也反向吹拂。
玄鸟剑突然自行出鞘,剑身划破倒流的时光,在虚空中斩出裂痕,裂痕里透出坠星眼的真容:那是颗被星骸包裹的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十四道青铜锁链,其中一道锁链正寸寸断裂。
“第十四道锁链!”阿楚指着断裂处,那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的星尘。
星尘汇聚成少女身影,她身着星纹长裙,眉心嵌着碎裂的星核,双手正徒劳地修补着断裂的锁链。
晏辰猛地将剑尖刺入掌心,血珠滴在星尘上,星尘突然爆发出强光,少女的身影逐渐凝实,她睁开的眼眸竟是两团旋转的星轨。
“吾乃星轨,第十四守护者的转世。”少女的声音带着星辰碎裂的脆响,她触碰晏辰的血珠,断裂的锁链突然爆发出吸力,将三人拽入坠星眼深处。
这里没有实体,只有漂浮的星骸与流动的时光,十四道锁链分别连接着十二个星骸、玄鸟蛋与晏辰的印记,而中央的星核正疯狂旋转,喷射出足以撕裂时空的星芒。
“星核失控了!”星轨展开星纹长裙,裙摆化作光网罩住星核,“三百年前逆时守护者以身为锚封印此处,如今玄渊眼异动,星核感应到时光逆流的力量,正在崩解!”
她指向一条正在融化的青铜锁链,锁链末端系着的星骸上刻着“晏”字。
晏辰挥剑斩向崩解的星芒,剑刃却如入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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