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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将阿楚护在身后,剑尖直指柳清婉咽喉:"想要钥匙,先过我这关。"
他背脊挺如古松,阿楚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决绝——那是用血肉之躯为她筑起的城墙。
指尖触到贴身衣袋里的玉佩,母亲临终前塞玉的温度忽然清晰起来,玉佩背面凹凸的纹路在掌心拓印出地图轮廓,原来那些被遗忘的童年记忆,早就是解开迷局的钥匙。
柳清婉的笑声震得窗纸发颤,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时,晏辰猛地将她推入内屋:"找机会逃!"
阿楚翻墙落地时,却见柳清婉斜倚在巷口老槐树下,匕首在她脸颊划出寸许血痕:"跑啊,再快能快过'牵机引'的毒?"
巷尾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晏辰浑身浴血冲来的瞬间,阿楚本能地扑过去,却被柳清婉揪住头发狠狠后扯。
匕首抵住咽喉的冰凉让她一颤,柳清婉的气息带着血腥喷在耳畔:"晏辰,交钥匙。"
晏辰的剑尖在月光下划出银弧,那招"白虹贯日"竟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柳清婉踉跄后退时,他趁机将阿楚揽入怀中。
混乱中,母亲临终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楚儿,城西破庙..."
阿楚猛地抬头:"晏辰,往西!"
他攥紧她的手便往巷深处跑,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眼眶发热。
暗巷尽头的运河上停着艘乌篷船,船篷里走出的蒙面老者一开口,阿楚便如遭雷击——那声音与儿时在晏府墙角听到的神秘人分毫不差。
"上船。"老者掀开船帘,舱内草药的苦香混着泛黄医书的霉味,他腰间晃荡的香囊,分明是用母亲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做成。
月光照亮老者眼角的泪痣时,阿楚突然想起母亲画像里同样的朱砂点,晏辰看她点头,便将她护在身后登船。
船桨划破水面时,柳家追兵的叫嚣声渐远。
老者讲述的二十年前往事,如针线般将阿楚记忆里的碎片缝补完整:母亲原是龙脉守护者的末裔,而她从出生起,血脉里便流淌着破局的使命。
晏辰握紧她的手突然加重力道,掌纹里的温度像在说:无论前路多少荆棘,我必与你并肩。
小船在运河绕行了半个时辰,终在城西芦苇荡停靠。
阿楚因颠簸头晕腿软,晏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时,她闻到他衣襟上未干的血腥味。
夜雾裹着腐木与青苔的气息,他踏过潮湿石板路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怀抱像座移动的堡垒,让她在乱世里寻到片刻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