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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看见黑雾中的“父亲”转头时,嘴角咧开的弧度里,露出了沈氏常用的那支鎏金步摇。
真实的父亲却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他咳嗽两声,对身后的管家说:“去库房取两匹蜀锦,给柔儿做身新衣裳。”
苏柔娇笑着福了福身。我盯着父亲腰间的玉佩,那是镇国将军的信物,可在破邪瞳里,它正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像条毒蛇缠住父亲的咽喉。
“是,老爷。”管家低头时,我看见他后颈有块青色胎记——和沈氏身边的侍女一模一样。
铜铃又响了。这次带着规律的震颤,像某种暗号。苏柔扶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晃了晃,我这才注意到她耳后有片淡青色的印记,形状竟与摄魂铃的纹路吻合。
卯时三刻,佛堂的烛火忽明忽暗。
我躲在观音像后,盯着沈氏院子里的动静。她房里的烛花爆了三次,终于传来侍女压低的声音:“夫人,将军的茶盏......”
“蠢货!”沈氏的声音像冰锥子,“今日陆承州会来府上,若让他发现老爷举止异常——”
“可北戎国师吩咐......”
“住口!”瓷器碎裂声传来,“再敢提‘国师’二字,我就剜了你的舌头!去,把东跨院的苍耳草熬成汁,给苏晚送去。”
苍耳草?我攥紧袖中的铃片。那是北戎用来毒哑犯人的草药,三年前有个泄密的小厮喝了它,吐了三日黑血才断气。
“夫人,苏晚毕竟是将军血脉......”
“血脉?”沈氏冷笑,“当年她母亲怀着孽种爬上将军床榻时,可曾想过血脉?再说了......”她的声音突然放轻,“等国师的摄魂阵成了,将军府上下,谁还在乎血脉?”
我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石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不是贱妾,这是她咽气前攥着我的手说的——她是被沈氏用摄魂铃逼疯的,坠井前塞给我半块铜铃碎片,上面刻着“铃主血脉,以血为契”。
申时初,暴雨倾盆。
我顶着破伞往厨房走,木盆里的夜香在雨里晃荡,发出酸臭的味道。后巷的积水没过脚踝,青苔滑得人站不稳,我踉跄着扶住墙,指尖触到块凸起的砖——母亲当年就是从这里翻墙出去,去找父亲的好友徐大学士,却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