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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还未触及皮肤，一道刺目的光芒从苏妄胸口爆开！
那不是符文的力量，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深沉的东西在燃烧。他的身体猛然挣脱了符文的束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了那些刻在他皮肉上的轮回罪孽。
“这不可能！”远处黑袍人的声音带着惊怒，“你怎么可能破开碑文封印！”
苏小棠也被光芒震退几步，手中短刃脱手飞出，钉入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的身影在光中逐渐清晰，仿佛从千年的沉睡中苏醒。
“林雪瑶留下的……钥匙？”
苏妄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林雪瑶留下的青铜钥匙，眼神变得无比决绝。
他想起谢无妄所说的苏小棠背负三百世弑父记忆，也想起九百次世界的毁灭重生中，自己总在最后一刻死在她手中。
可这一次……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棠，闭上眼。”苏妄轻声说。
“爹？”
“闭上眼。”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苏妄毫不犹豫地将青铜钥匙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但比疼痛更强烈的，是时光的洪流。
整个世界开始扭曲、崩塌，晶体森林在瞬间化作虚无，黑袍人、谢无妄的影子、苏小棠的身影，全都像是被卷进了旋涡之中。
时间在倒流。
记忆在重置。
因果在重组。
当一切归于平静，苏妄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夜色深沉，风中带着淡淡的药香。
这是寒潭镇，他出生的地方。
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微弱却清晰。
他猛地起身，冲向声音的方向。
一间小小的药庐内，烛火摇曳，一名妇人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身旁的接生婆正抱着一个包裹。
“是个女孩。”接生婆笑着，“长得真好看。”
苏妄站在门口，浑身颤抖。
他知道，这一刻，就是命运的起点。
就是苏小棠诞生的那一刻。
而他，回来了。
带着所有记忆，带着所有的悔恨与决心。
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妇人看见他，露出一丝微笑：“你来了。”
苏妄点点头，走到婴儿面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小小的身体柔软温暖，呼吸轻柔，像初春的风。
“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妇人轻声说。
苏妄望着怀中的婴儿，眼中泛起泪光。
“叫小棠。”他说，“苏小棠。”
窗外，月光洒落，映照在屋内的药柜上，也映照在婴儿熟睡的脸庞上。
而在遥远的天际，一道模糊的影子悄然浮现，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那是一个佝偻的身影，白发苍苍，眼神深邃。
他低声呢喃：“新一轮的轮回，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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