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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妄心情沉重且茫然,仍不知如何回应她的问题。此时,幽冥海再度异动,除了先前裂缝处的黑雾翻涌,海面上奇异漩涡涌现,漩涡中心,那双猩红的眼瞳缓缓睁开。而玩具熊那带着讥讽与快意的笑声回荡在四周。
苏妄紧紧抱着苏小棠,感受到她肩头剑骨残留的寒气正顺着血脉蔓延,而体内那股初代剑主的意识也在此刻蠢蠢欲动,仿佛要借着混乱一举夺舍。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猛然袭来,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掌同时抓住了他的四肢与心脏。
剧痛!
三百道婴儿怨魂从四面八方浮现,哭嚎不止,面容扭曲,眼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它们缠绕上苏妄的身体,指甲深深刺入他的皮肉,撕扯着血肉与骨骼。
“啊——!”苏妄怒吼,右臂剑骨暴长,本能挥斩,将一头怨魂拦腰斩断。
可更多的怨魂却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他的四肢,张开嘴咬向脖颈、胸口、手臂。
他能感觉到这些怨魂不是普通的亡灵,而是当初被剑修献祭的婴儿残魂,在漫长岁月中积累出极深的怨念。如今被魔神卵复苏的力量唤醒,成为最可怕的诅咒之源。
“住手!!”苏小棠挣扎着站起,肩膀上的剑骨被她强行拔出,鲜血飞溅。
她猛地扬手,六芒星胎记在额头亮起,一道幽蓝光芒自掌心射出,直指那些缠绕苏妄的怨魂。
怨魂们被她的力量驱散几只后,更多转而扑向她。
“不!!”苏妄大叫,想要阻止,却已被三名怨魂按倒在地,利爪直插胸膛。
苏小棠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她双手结印,体内的怨魂之力瞬间沸腾,掌心太阳图腾爆发出炽烈金光,高呼:“我以怨魂为盾,护我爹命!”随后引导这些怨魂组成屏障,将苏妄团团围住,隔绝其他怨魂的攻击。
“小棠,别做傻事!”苏妄心急如焚,却被怨魂牢牢压制,难以动弹。
“我不怕。”苏小棠低声呢喃,泪水滑落脸颊,“只要能救你,哪怕堕入魔道,我也愿意。”
随着她不断操控怨魂,那些原本充满怨毒的灵魂逐渐被她驯服,化作一面由阴气凝聚的屏障。但操控怨魂并非易事,每一次对怨魂的驱使都在加剧她与怨魂之间的联系,当最后一道怨魂归位时,这种联系达到极致,一股强烈的反噬之力猛然冲入她的体内。
“呃——!”她猛地弓起身子,喉间溢出血线,双眼泛起诡异的灰白色。
怨魂的怨气正在侵蚀她的神志,试图反客为主,占据她的身体。
“不能让它们进来……”她咬破舌尖,用疼痛维持清醒,但发丝已经开始迅速变白,皮肤下隐约浮现出青黑色的纹路。
苏妄奋力挣脱束缚,心急火燎地冲到她身边,大喊:“小棠!!”
可刚一触碰,便被一股强大的怨气震飞出去,胸口炸开数道裂痕,鲜血狂喷。
“你不该……碰我……”苏小棠的声音变得空灵而冰冷,眼中的灰白更浓,“我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