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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妄回想起刚刚苏小棠那透着诡异与未知力量的眼神，心有余悸。
“爹爹……”她轻声唤他，声音依旧熟悉，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回音，“你还记得谢前辈临终前说的话吗？”
苏妄心头一震，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山巅。紫色雷光仍在闪烁，但谢无妄已经化作金光消散。
“他说，寒潭之下，埋骨千年。”苏妄低声道。
“那你还不下去？”苏小棠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天真无邪，又像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东西。
苏妄盯着她看了许久，轻声安慰着她，心里也在思索着目前的状况。
他转身再次跃入寒潭，这一次，没有犹豫。
潭水比上次更冷，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他下潜得更深，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那块骨碑依旧散发着幽蓝光芒。
可当他靠近时，却发现——
骨碑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漂浮在水中的书。
它由森白骨骼拼成，封面是婴儿指骨交错排列而成，每根指骨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最上方那个，赫然是“苏妄”。
整本书静静悬浮在水中，仿佛等待着谁来翻开。
苏妄游近，伸手触碰。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拉扯过去。他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被吸入书中。
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化。
他站在一片荒芜之地，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婴儿尸骨，每一具都面朝天空，仿佛在无声呐喊。
远处，一道身影背对着他站立，身披玄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柄剑。
“你是谁？”苏妄警惕问道。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他极为相似的脸。
“我是你。”那人开口，语气平静，“也是初代剑主。”
苏妄瞳孔一缩。
“不可能！初代剑主早已……”
“早已死了？”那人冷笑一声，“不，我只是被困在这本书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自己的血脉一次次轮回，一次次重复相同的命运。”
苏妄心头猛地一沉。
“什么意思？”
那人抬起剑，指向远方。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幻。
苏妄看到了一个婴儿，被锁链缠绕，胸口插着一把剑，双眼紧闭，仿佛沉睡。
“这是……我？”
“是你。”那人点头，“也是我亲手炼制的剑灵。”
苏妄只觉得一阵晕眩，几乎站不住脚。
“你说什么？”
“为了镇压魔神，我必须牺牲至亲之人。”那人缓缓说道，“于是，我将自己的儿子炼成了剑灵。他的名字，叫苏妄。”
苏妄的心猛地一紧。
“你……你是我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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