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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沈清秋的额头上滴落，那道祭品烙印像活物般蠕动着，散发出诡异的红光。苏妄只觉得胸口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他握紧长剑，正要扑向三长老，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不对……”他喃喃自语，视线模糊中，耳边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无数婴儿在哭泣，在尖叫，在哀嚎——
画面一晃，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不在坟场之中。他站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脚下是冰冷的石砖，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香火交织的气息。
他低头一看，阴阳玉佩仍在胸前微微发烫，而沈清秋就倒在不远处，气息微弱，但胸口仍有起伏。
“这是……地底？”苏妄环顾四周，发现头顶是一块厚重的青石板，缝隙间透出几缕微弱的光线，像是药庐的方向。
他猛地想起，自己是在抱着被封印的婴儿逃亡途中，谢无妄引开追兵，他带着沈清秋躲进了药庐下的密道。可没想到，这里竟藏着一座祭坛。
“难道……这就是我爹娘当年藏东西的地方？”
他缓步向前，脚下的血水痕迹还在缓缓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脚步蜿蜒至前方的黑暗深处。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出现在视野中。四壁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壁画，每一幅都描绘着不同年代的剑主正在进行某种仪式——剜目。
苏妄瞳孔一缩，心头泛起一丝寒意。
那些画中的剑主，全都双目流血，手持骨刀，将眼球挖出后放入一个青铜盘中。而在他们身后，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看不清面容，但手中却捧着一块玉佩——正是苏妄腰间挂着的那块！
“这……怎么可能？”
他快步走近其中一幅壁画，仔细端详。那是一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剑主，眉眼之间竟与他有几分相似。更让他震惊的是，那剑主手中的玉佩，分明就是他从小佩戴的阴阳鱼玉佩！
“历代剑主……都在剜目献祭？是为了什么？”
他越想越觉不安，正欲继续观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喘息。
“苏妄……别碰它！”
是沈清秋的声音，虚弱却急促。
苏妄猛然回头，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惊恐万分。
“你怎么醒了？”苏妄皱眉，“你伤得很重。”
“不是我醒来了……是我……我看见了。”沈清秋颤抖着指向壁画最中央的一幅画像，“那是初代剑主……他已经……复活了。”
苏妄心中一震，转头看向壁画尽头。果然，在所有剑主画像之后，有一幅格外巨大、栩栩如生的画像。
那是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面容模糊，唯有那双眼睛清晰可见。此刻，那双眼睛正缓缓流出暗红色的液体，宛如真实的血液，顺着画像边缘滴落在地上的石砖上，溅起细微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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