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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刚过晌午,青石村的炊烟突然诡异地打了个旋,直直往天上冲,在半空凝成朵灰黑色的云,像口倒扣的铁锅罩住了村子。晒谷场的咸菜缸“嗡嗡”作响,缸底刚平复的裂纹又渗出暗褐色的水,刚才还温顺的双龙虚影在缸里焦躁地转圈,龙鳞上的黑气比清晨重了三倍。
云烬正坐在门槛上补草鞋,麻线穿过鞋底的瞬间,突然“啪”地崩断,断口处泛着极细的黑丝——是归墟煞气凝成的“蚀灵丝”。他抬头看向村口,原本热闹的山路此刻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枯叶往村里跑,叶尖都染着淡淡的紫。
“来了。”云烬把断麻线缠在痒痒挠上,竹根疙瘩在阳光下泛出冷光,“黑煞宗的人,布了杀阵。”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咚”的巨响,像是有巨石砸在地上,紧接着是张伯的惊呼:“邪祟!好多邪祟!”三个徒弟刚把腌好的萝卜搬进地窖,听到喊声提着家伙就往外冲——萧烈握烧火棍,琴九牵棉线,石凡抱咸菜缸,动作比晨跑时快了三倍。
村口的景象让他们倒抽冷气:十几个黑衣人围着村口的老槐树站成圈,黑袍上绣着白骨纹,手里的幡旗一挥,地上立刻浮出暗褐色的纹路,像毒蛇般往村里爬。最前头的黑袍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归墟”二字,手里的骨鞭往地上一抽,老槐树的叶子“唰”地全掉了,树干上瞬间爬满黑虫,正是洗髓雨里的蚀骨寒虫。
“青石村藏着归墟灵脉,今天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面具人声音像砂纸磨石头,骨鞭再挥,地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竟在村口凝成道黑墙,把村子和外界隔开,黑墙上爬满肉瘤,瘤子里隐约有战魂在蠕动。
萧烈看得眼冒火,烧火棍往地上一顿就要冲:“这群杂碎!敢毁咱村的树!”
“站住。”云烬拉住他的后领,指着地上的纹路,“是‘锁灵阵’,黑煞宗用战魂煞气布的,踩错一步就会被煞气缠身,变成他们幡旗上的养料。你看那老槐树——”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老槐树的树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树皮裂开,渗出的树汁落地就化作黑虫,往村里的方向爬。琴九指尖的棉线突然绷紧,弦音变得尖锐刺耳:“师父,阵眼里有东西在吸灵气!树的灵韵被吸走了!”
石凡蹲下身,手掌按在地上,脸色瞬间凝重:“地脉在抖!煞气顺着根须往村里钻,咸菜缸那边震得最厉害!”
果然,晒谷场方向传来“咔嚓”声,众人回头看,只见咸菜缸周围的青石板裂开细纹,缸底的“润水灵咒”纹路忽明忽暗,早上双龙留下的青光正被黑气一点点吞噬。
“分三组。”云烬的声音冷静得像冰,手里的痒痒挠突然变长,竹根疙瘩泛出金光,“萧烈,带张伯他们去守咸菜缸,用烧火棍的火在缸周围画圈,火圈不能断,酸气能挡煞。”
“琴九,你用棉线探阵,弦音能听出煞气的流向,找到阵眼在哪,别让黑虫爬过你布的弦网。”
“石凡,跟我去破阵眼,你大地圣体抗煞,用你的岩甲撞开他们的幡旗阵。”
“师父小心!”三个徒弟齐声应道,转身各就各位。萧烈扛起烧火棍往晒谷场跑,路过地窖时不忘抱出坛新腌的酸菜,酸气一散,追来的黑虫立刻“吱吱”后退;琴九站在村口老槐下,指尖棉线如蛛网般铺开,弦尖缠着艾草,黑虫一触就被熏得掉转身;石凡跟着云烬往阵眼冲,每一步都踩在煞气纹路上,石板的裂纹竟被他踩得缓缓合拢。
面具人见状冷笑,骨鞭往地上一抽:“不知死活的村夫!给我祭阵!”黑袍人同时挥幡,地上的纹路突然沸腾,冒出的黑虫聚成条巨蟒,张开嘴就往云烬咬来,蛇牙上挂着的毒液落地,石板瞬间被蚀出坑。
“石凡,撞它七寸!”云烬喊着往旁边跳,痒痒挠在手里一转,竹根疙瘩往蛇眼上抽,“啪”地一声,黑蟒疼得仰头嘶吼,七寸处的煞气明显弱了。石凡瞅准机会,岩甲覆盖全身,像颗炮弹撞过去,巨蟒“嗷”地溃散成无数黑虫,却又很快重新聚形。
“这阵靠战魂煞气聚形,打散了还能重组!”云烬边打边退,“得先毁了他们的幡旗,断了煞气源头!”他指向面具人身后的幡旗,旗面的白骨纹正在发光,煞气正是从旗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
石凡刚要冲过去,突然被三道黑鞭缠住脚踝,煞气顺着鞭身往他腿上爬,岩甲竟被蚀出小坑。“师父!”他闷哼一声,想挣开却被越缠越紧。
“琴九,弦网罩旗!”云烬大喊。村口的琴九听到,指尖猛地一收,棉线突然绷直,像张巨网往幡旗罩去——棉线缠着的艾草突然燃烧,绿火顺着弦网蔓延,旗面的白骨纹遇火“噼啪”作响,煞气瞬间弱了半分。
“找死!”面具人怒喝,转身就想毁弦网,萧烈却提着烧火棍从侧面冲来,棍尖甩出的火星“腾”地燃起绿火,直扑面具人的后背。“小杂种!”面具人被迫回身挡火,骨鞭与烧火棍撞在一起,火星四溅,震得萧烈虎口发麻,却也让石凡趁机挣开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