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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云关的烽烟把天染成了赭色。北朔铁骑的铁蹄踏碎了南楚守军的防线,血水流进护城河,把冰都泡成了红的。李长生背着半袋新收的麦种,刚走到关下,就被一支流矢擦着耳朵钉在城墙上——箭杆上的狼牙纹还在颤动,带着北朔草原的腥气。
“关上的人听着!三日不降,屠城!”北朔主将的咆哮震得城砖簌簌掉渣,他胯下的黑马喷着响鼻,马蹄下踩着南楚士兵的头盔,“南楚皇帝都自身难保,谁还能护着你们?”
城楼上的南楚守军阵脚已乱。赵将军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铁骑,喉结滚动:“李兄弟,你快带百姓从密道走,我等……断后!”他身后的士兵大多带伤,弓断了弦,刀卷了刃,连滚石都快扔光了。
李长生没动。他看着城下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又摸了摸怀里的麦种——是用桑田峪的新麦磨的,还带着点阳光的温度。“急啥。”他突然把麦种往城墙上撒,麦粒落在砖缝里,竟在血渍的滋养下冒出针尖大的绿芽,“地要是荒了,赢了仗也没用。”
北朔铁骑发起了冲锋。前排的骑兵举着丈长的陌刀,刀光连成一片,眼看就要劈开城门。赵将军闭目待死时,却听见“轰隆”一声——不是城门破了,是李长生一锄头砸在城门内侧的石础上。
那锄头还是破悬魂梯时用的那把,枣木柄被血浸得发黑。一锄下去,不仅石础裂了,更有股土黄色的气浪顺着城墙蔓延,冲到城下时,正踩着护城河冰面的北朔骑兵突然人仰马翻——冰层没破,是马蹄下的土地猛地鼓起寸许,像有无数只手在托举,把千斤重的战马掀得横飞。
“妖术!”北朔主将怒吼,亲自提着狼牙棒冲上来。他的狼牙棒沾过十七国的血,棒尖缠着怨魂,刚靠近城门,就被李长生甩出的麦种打在棒头——麦粒撞上铁刺,竟没被碾碎,反而爆出细密的根须,顺着棒身往上爬,缠得他握棒的手生疼。
“这叫种地。”李长生慢悠悠地说,手里的锄头在城墙上划了道痕。痕线过处,那些刚冒芽的麦粒突然疯长,转瞬间长成半人高的麦秸,在城头织成道绿墙。北朔的箭雨射上去,全被麦秸缠住,箭头的倒钩勾着麦穗,再也射不出力道。
赵将军看呆了。他看见李长生抓起块城砖,往城下扔——不是砸人,是砸在两军阵前的空地上。砖落处,竟裂开道丈宽的土沟,沟里冒出的不是黑水,是带着湿气的新土,把北朔后续的骑兵绊得人仰马翻,连主将的黑马都陷进了半尺深。
“你到底是谁?”北朔主将的狼牙棒终于挣脱根须,却发现棒身上的怨魂全被麦香冲散了,只剩下根光秃秃的铁棒子,“南楚何时有了你这号人物?”
李长生没答。他顺着城墙往下走,每步踩在城砖上,都有新土从砖缝里涌出来,把弹孔和刀痕填得满满当当。走到城门洞时,他对着被撞得松动的门轴撒了把石灰——不是防什么,是三爷爷教的,石灰能让木轴更紧实,“门要是散了,家就没了。”
北朔铁骑的第二次冲锋更狠。十架冲车撞向城门,木屑飞溅中,李长生突然把锄头往地上一拄。锄尖没入地底的刹那,整座断云关都轻微震颤,城下的土地像被翻耕过似的,突然鼓起无数土包,把冲车的轮子全陷了进去,任凭骑兵怎么抽打马匹,冲车都纹丝不动。
“这是……地脉之力?”赵将军失声。他看见那些土包里竟长出了芦苇,不是北朔草原的枯苇,是南楚水乡的青苇,根系在地下缠成网,把北朔铁骑的阵型搅得稀烂,“你竟能引动关内的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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