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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刚过,清冽的月辉尚未从青石村的瓦檐间完全褪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月饼的甜腻和祭月的香火余韵。王二家的新酒开坛了。这王二,便是秋收时被妖藤吓破了胆、又在李长生烟灰下捡回一条命的汉子。劫后余生的狂喜,加上新酿酿出的头道酒香,让他把连日来的惊惧和后怕一股脑儿抛到了九霄云外。打谷场上的惊魂一幕仿佛成了他酒后吹嘘的资本,逢人便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讲述自己如何“命硬”,连妖藤都奈何不得,最后总要归结到“长生爷那烟灰,神了!”,仿佛那点烟灰是他勇气的勋章。
这晚,王二家的小院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新酿的土酒用粗陶大碗盛着,在汉子们手中传递。酒是劣酒,性子却烈,几碗黄汤下肚,一个个便脸红脖子粗,嗓门也拔高了八度。划拳的吼声、粗鄙的笑话、碗碟的碰撞声混杂着浓郁的酒气,几乎要掀翻院子上方那片沉沉的夜幕。王二成了绝对的中心,他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胸膛,脖子上还挂着一条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褪了色的红布条,权当“辟邪英雄”的绶带,正唾沫横飞地比划着那日妖藤如何扑来,自己又是如何“临危不惧”。
“你们是没瞧见!那藤子,比水桶还粗!张着血盆大口就朝老子脖子咬来!嘿!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长生爷他老人家……”王二舌头已经有些大了,眼睛通红,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他老人家就那么…那么一甩烟袋锅子!一点火星子!噗!落在藤子上!好家伙!烧得那叫一个旺!比灶膛火还猛!那藤子嗷嗷叫唤,跟杀猪似的……”他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引来一片或真或假的惊叹和哄笑。
酒过三巡,月上中天。院子里已是一片狼藉,酒坛东倒西歪,地上泼洒着酒液和残羹冷炙。汉子们大多东倒西歪,趴在桌上,倚着墙根,鼾声如雷。王二也喝得脚步虚浮,眼前重影晃动,一股强烈的尿意伴随着酒劲直冲脑门。
“憋…憋不住了!放…放水去!”他嘟囔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踢开脚边的空酒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院外走。夜风一吹,酒气上涌,胃里翻江倒海,眼前更是天旋地转。他扶着冰凉的土墙,踉踉跄跄地拐进了自家院墙外那条狭窄的、堆满杂物和柴草的背阴小巷。
巷子里没有灯火,只有清冷的月光从两侧高墙的缝隙间吝啬地洒下几缕,勉强勾勒出杂乱的轮廓。尿意汹涌,王二也顾不上找地方了,几乎是凭着本能,踉跄着冲到巷子深处一处墙角。这里堆着些破筐烂瓦,墙角青砖因常年潮湿生着一层滑腻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湿光。
他急不可耐地解开裤带,对着那面布满青苔的、湿漉漉的墙角,就准备开闸放水。
**就在他掏出家伙,腰腹用力,一股滚烫浑浊、带着浓烈劣质酒气的尿柱即将喷涌而出的瞬间!**
巷口,一个佝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是李长生。他像是刚巡完田埂回来,肩上搭着那件旧褂子,手里拎着个小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些刚挖的草药根茎。他步履蹒跚,低着头,似乎也被巷子里浓烈的酒气熏得微微皱眉。
李长生似乎并未注意到巷子深处正准备“泄洪”的王二,只是沿着墙根,慢吞吞地往里走,脚步虚浮,像是被夜露打湿了鞋底有些滑。
就在王二尿意喷薄、身体前倾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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