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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被灵力掀起的气浪撕成碎片，郑长老的冷笑还卡在喉咙里，整个人便如被点燃的爆竹般炸裂开来。
刺目的红光从他丹田处迸发，像是有团燃烧的岩浆在血肉里横冲直撞，骨骼碎裂声混着衣物崩裂的脆响，震得云栖耳膜发疼。
"栖儿！"沈砚低喝一声，臂弯如铁钳般箍住她后腰，农神印的光网在两人身周骤然扩张。
那是层半透明的金色屏障，表面浮着细密的稻穗纹路，每根稻芒都泛着暖融融的光，可此刻却被红光撞得剧烈震颤，像片在狂风里摇晃的荷叶。
云栖被按在沈砚胸口，能清晰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他的后背抵着她的鼻尖，道袍下的肌肉紧绷成铁铸的线条，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渗进来，烫得她眼眶发酸。
上回在药田遇袭时，他也是这样将她护在身后；半月前她被青梧设计跌下悬崖，还是他踩着碎冰逆流而上，把她从寒潭里捞出来。
原来他每次说"有我在"，从来不是随便说说。
"沈砚！"她仰头去看他的脸。
男人眉峰紧蹙，额角沁着冷汗，原本冷白的肤色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是强行调用灵力的征兆。
光网边缘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红光正顺着裂缝往里钻，像毒蛇吐信般舔过她的发梢。
"闭嘴。"沈砚咬着牙，喉结滚动，"再吵...就把你封在护心镜里。"
可他的手却悄悄覆上她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耳后的朱砂痣——那是她从小到大被欺负时，他总爱用这个动作安抚她的习惯。
云栖突然想起昨夜在竹屋，他借着替她疗伤的由头，盯着这颗痣看了半柱香，末了说："像颗被露水浸过的红豆。"
此刻那点温热的触感，比任何灵力都让她安心。
云栖突然抓住他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丹田位置："我帮你引灵力！"她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如惊涛骇浪，正被爆炸的冲击搅得混乱不堪。
"胡闹！"沈砚瞳孔骤缩，却在触及她眼底的坚定时，喉间溢出声无奈的叹息。
他松开对灵力的压制，任她的指尖像根温柔的线，将他紊乱的气海重新梳理成序。
两人灵力交融的刹那，农神印的光网突然暴涨三尺，稻穗纹路里渗出点点星光，竟将逼近的红光生生挡在三尺外。
"好手段！"苏姑娘的惊呼声从左侧传来。
云栖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苏姑娘已结了个水幕结界，将胡神医和几个被余波掀翻的杂役护在身后；胡神医则捏着银针，每根针尾都缠着细若游丝的灵力，正往沈砚和她的大穴里输送疗伤药气。
更远些的地方，杨执事拖着断了的右臂，还在试图用执法堂的锁仙绳困住试图靠近的冯管事——那管事的算盘珠子早被震飞了，此刻正趴在地上捡，活像只被踩扁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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