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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驶近小区大门时，白浩和高轶可远远就看见了门卫岗亭里的曹哥，他弓着背蹲在角落里，右手握着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玻璃隔音很好，却依旧隐约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爸爸，奶奶这次病得很重，我和妈妈在医院照顾她，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曹哥的脸被昏黄的岗亭灯光映照着，颧骨上有几道未干的泪痕。他只是沉默，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许久才挤出一句。
“我会尽快的，你让妈妈别太累...爸爸过几天就回去了。”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然而，这份寂静很快被粗暴地撕碎。
“CNMD！保安人呢？死哪去了？”
一辆黑色奥迪A6横在闸杆前，车窗摇下，伸出一只戴着大金链子的手臂，疯狂拍打着车喇叭。刺耳的鸣笛声回荡在小区门口，引得其他业主纷纷侧目。
曹哥这才惊觉车来了，匆忙抹了抹脸，站起身准备推窗操作，他刚靠近窗户。
“砰！”
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拳头狠狠砸在玻璃上，震得整个岗亭嗡嗡作响。曹哥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瞎了眼的东西！”
车上的男人已经推门下来了，一身浮夸的LV上衣和裤链裤，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晃得人眼花。他几步冲到岗亭前，又是一巴掌拍在玻璃上。
“老子喊了多久？聋了还是打游戏呢？！”
他的脸涨得通红，口水溅在玻璃上，隔着窗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曹哥握着手机的手还在发抖，电话那头曹哥女儿的声音还在继续。
“爸爸？爸爸！”
但曹哥已经顾不上听了，只能先推开窗口，艰难地稳住语调。
“先生，请您，请您配合一下登记...”
“登你M的记！”
男人暴怒，一把揪住曹哥的领口，想将他拽出岗亭，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格外的刺耳，曹哥踉跄几步才站稳，脸颊上火辣辣的，手机也摔在了地上，听筒里传来女儿焦急的喊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