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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鸟衔着那枚残缺的母体根匙，在李响和“初火”之间来回盘旋。
梦境封锁层像一面无形的钢网，正以极快的速度把走廊一点点压缩成空白的安全区。
李响知道自己不可能长时间藏着“初火”。
一旦林策意识到编号001重新激活，必然会派清除程序来“格式化”。
——到时候初火要么被擦除，要么重新写回到他李响的脑子里，等于把钥匙彻底锁死。
这条走廊快撑不住了。
初火靠着李响，声音几乎要散在冷雾里：
“……放我回去……别救……救不走……”
李响弯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闭嘴，别说这种废话——你是钥匙，你是点火的人，想死也得等火烧完再死。”
男孩没再说话，只是把冰冷的指尖扣在他手腕上，一寸不松。
李响快速抬头，盯着黑鸟的眼睛，沉声道：“去找曼尔。”
黑鸟抖了抖翅膀，歪着头，喙里还叼着那缕碎片光丝，像是要确认他的意思。
李响把那枚“母体根匙”从初火掌心剥出来，按进黑鸟喙下的暗囊，冷声道：
“带着他，去曼尔那边——找到曼尔，把‘火种’藏起来，她能撑到我来接应。”
黑鸟叫了一声，低低拍打翅膀，羽毛在走廊里拖出一道细微的火光。
初火有些惊恐地抬头：
“……我……不想去……会被抓……我会暴露你……”
李响抬手，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像是把一只快要惊飞的小兽狠狠拽住：
“你暴露不了我，相反，你只要还活着，就在帮我拖住林策的后门——你去找曼尔，她能护得住你，也能护得住我。”
黑鸟俯下身，喙轻轻叼住初火的肩膀，一点点把他拉起。
男孩指尖在李响的手背上狠狠抓了抓，像是要把什么话留下，可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只剩一声极轻的：“……会疼的……响……”
李响垂下眼，嘴角冷冷弯了弯：
“疼就对了，这才是真的活着。”
下一秒，黑鸟扑扇翅膀，带着那枚残破的意识核与“初火”的残骸碎片，猛地撞开走廊尽头尚未封死的程序缝隙，一瞬间没入梦境更远的黑暗里。
——————
曼尔正在那座废弃大楼里守着李响父母，抬头那一刻，就看见黑鸟带着光火从破碎的窗棂里钻进来。
“……响哥哥……”
她低声嘀咕，起身接过黑鸟嘴里的那枚根匙，微凉的意识火花在她掌心跳动，一道细小的残影随之浮现。
初火的意识碎片紧紧附在那道火线里，像个睡着的孩子，安静得连呼吸都弱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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